男子被激怒,手上微一用力就掐的李青悠直翻白眼,四肢胡乱在空中挥舞。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锦袍男子漆黑的眸底弥漫着杀意,薄唇轻启,“死。”
李青悠不想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说又不行,那就只能胡说,“……我知道大侠要找的人大致在哪里,十有八、九在城东三十里以外的清风山。”
“真的?”
“猜的。”
锦袍男子额头青筋直跳。
“我不是胡说,是有根据的。”李青悠急切又快速的分析道:“我们这是小地方,自己都活不起了哪还顾得上外人。有点钱的人家更抠门,而且容易遭到官府的盘问,所以……”
所以只有鱼龙混杂,不问来历的山寨土匪们更有可能“收留”陌生人。
锦袍男子沉默了下,似在认真思考李青悠分析的那些可能性是否比较大,李青悠也在思考,她思考的是会不会被灭口。
“大侠武功盖世,但行走江湖难免遇到些沟沟坎坎的……”李青悠扯着难看的笑,假装看不出对方腰间代表了官府才有的令牌,故意将他当成江湖人士,“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少造杀孽是福报……”
求求你积点德吧,我这条小命对你屁用没有,抬抬手就放过去了。
锦袍男子的眸底似戏谑又似冷笑,突然一丝细微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他神色蓦地一变,一闪身闯进去。
狭小而昏暗的堂屋,角落里一只被齐腰斩断的老鼠尸首两处,踹开东西里间的屋门大开着,将仅有的几个箱柜部掀开盖子,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屋子里没人。
锦袍男子皱了皱眉,凌厉的目光扫过微微嵌开点缝的后窗以及下面的凳子上,大步走过去,抬手,推窗,窗外突如其来的尖啸声伴着一股子蓝烟冲天而起。
男子神色一紧,这是同伴给他发出的紧急讯号,当下再顾不上其他,身形一晃从后窗一闪即逝,也因此没注意到窗台下阴影中两排小脚印。
与此同时,清水镇城外的官道上,数十人护送着一辆马车朝着府城的方向疾行,当行至转弯之际,突然路边草稞里嗖嗖嗖窜出几十道身影,将一行人团团围住。
没有任何交谈,双方直接交手,官道上烟尘滚滚,人仰马嘶。
黑衣人数次想接近马车而不得,均被一矫健身影拦住,正胶着之际,城门方向突然冲出一匹黑马,马上身着锦袍的男子断喝一声,“鲁丘达,好狗胆,待本督将尔斩于马下。”
话落的同时,锦袍男子已然到了跟前,单脚蹬着马背纵身跃起,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腰中剑早已出鞘。双方激战片刻,锦袍男子一脚踹飞鲁丘达,掌中剑一挑车帘。
扑面而来的硫磺味惊的锦袍男子大惊失色,拼尽最大的力气往后一窜,却依旧晚了一步。
伴着轰隆隆的巨响,凡是马车跟前的人都被掀飞,其中多数是黑衣人。
锦袍男子气炸肝肺,幸好他方才躲的快一步,否则就不只是熏黑了脸这么简单了。
“娘的,中计了。”锦袍男子用力一抹脸,抓过马缰绳翻身上去,打马疾行,“他们定然从另一条路进京城了,快随本督去追。”
其余黑衣人闻言纷纷上马,紧随而去,那些原本押送马车的人也早就四散奔逃,之前声势浩荡的队伍瞬间瓦解,只留下一地马车的残骸。
草稞里一阵悉悉索索,片刻后鲁丘达顶着两根枯草叶子爬出来,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吐了口泥,朝锦袍男子等人离开的方向讥笑了下。
转身,蹒跚却坚定的朝清水镇的方向大步而行……
官道上发生的这一切没有人知道,李青悠更不知道,她在外面冻了半个多时辰,实在扛不住了才偷偷的溜回家,顾不上满院子的狼藉,直到确定锦袍男子不在才松了一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
至于说为什么会这样,她心里有一定的猜测,但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锦袍男子那一脚不光踹飞了李二癞子,也踹塌了院墙。
那是李家跟西院共用的院墙。
石头什么的都有,唯一麻烦的就是天寒地冻的不好弄土,再者李青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没力气砌墙,却又不能任由这院墙塌着。
“真是的,翻就翻吧,糟蹋东西做什么。”那么大个活人还能钻进篓子里是怎的?
李青悠想起来灶间里被踢翻的一篓子鸡蛋就心疼的不行,那可是她攒了好长时间的,这会她也忘了差点和那一篓子鸡蛋落得同样的下场。
没了鸡蛋,李青悠只好抓了只老母鸡去了西院,一则是道歉,二则也是想请西院的韩铁匠帮忙把院墙修好。
韩铁匠媳妇热情的把李青悠迎进去,一边假意推辞了几下才收下老母鸡,一边抑制不住八卦的打探李青悠的那位“表哥”。
“哦,是我堂舅家的,小时候见过几面,后来他们举家搬迁,我们家也遭了变故……”李青悠随意遮掩过去。
这跟前的人并不知道她曾在沈家当过丫鬟,只知道她们一家三年前遇到了劫匪,就剩下她一个人被李家老两口捡回来。
见韩铁匠媳妇还想再问,李青悠忙打断她的话,“院子里还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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