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荒废的小屋子里,李青悠缓缓的睁开眼,鼻端飘过淡淡的药香,耳边有脚步声响起。
李青悠心惊的扭头,扯的颈侧一阵疼痛,抬手摸到上面裹着的纱布,这才知道一部分药香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而另一部分是从门口端着药碗的男子那边飘过来的。
“张铁牛?”李青悠睁大了眼睛,一别经年,没想到在这里重逢。
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之前的一幕幕潮水般的涌来,才想起来她和端阳公主进山上香,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打劫的,再之后她就不知道了。
张铁牛端了药过来,将药碗放到床头的杌子上晾着,把后来发生的事完整的叙述了一遍。
当年他离家参军,大大小小跟着打过几次仗,因着他会几下功夫,颇得上级的赏识,本来干的好好的,前几日突然被调到京畿这边的巡防营,任一个小队长。
今日刚好轮到他来这边巡逻,就遇到了李青悠被劫匪挟持,立即带着手下将她救下来。
“你受了伤,天色已晚,城门也已然关闭了,俺就寻了这处合计着休息一晚,明早再送你回去。”张铁牛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四处乱窜,就是不敢看向李青悠。
事实上当时的情况比他说的要复杂的多,李青悠被挟持的时候衣裙都碎成了一条条的,这会她身上穿着的衣裳还是他的。
昔日的青梅竹马,今日她又被他看了身子,于情于理他都该负起责任,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不过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阿弟阴沉着一张脸从外面走进来,阴鸷的目光唰一下子落在李青悠脖子上的纱布,上面还渗出点点血迹。
再往下看她昨日出门时穿的衫裙已经变成了一身宽大的,九品小吏的军服,只不过上面的号坎都拿下去了,除了布料稍好一些之外,跟寻常的庄稼汉没什么区别。
张铁牛和李青悠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张铁牛,院子里还有他的几个手下,刚才明明吩咐过他们守在门外,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不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阿弟已然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速度站到了他面前,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把森寒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你对她做了什么?”阿弟目次欲裂,森然的目光与他俊美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手上微微用力,在张铁牛的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
张铁牛震惊的忘了说话,怔愣的看着面前身着官府的年轻男子,只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张铁牛的沉默在阿弟看来就是心虚,当下心火更胜,不手刃此人难解他心头的愤怒,手腕下压就想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关键时刻李青悠出声打断了他,“阿弟。”
也是直到这时候,李青悠才察觉到自己声音沙哑的厉害,嗓子里火烧火燎的,发出一丝声音就疼的不行,但她必须得出声。
“放开他,跟他无关。”李青悠哑着嗓子道,同时急的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扯到了伤口疼的嘶的一声。
阿弟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但他必须在乎他青悠姐姐,闻言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朝外面低喝了声来人,又看了眼张铁牛,“将此人给我拿下。”
张铁牛被带出去,直到这时候才发现他的那几个手下都双手抱头被押在墙角,随即他也成了墙角排排蹲的一员。
而四周站了满院子的兵丁,这些人不是军营里的,更像是哪位王爷府上的府兵。
屋子里,阿弟扶起李青悠坐好,仔细检查了她脖子上的伤势,听到她说,“我没事,就是划了一下,已经止血了。”
看着阿弟依旧阴沉的脸,李青悠又忙解释这事跟张铁牛没关系,“是他救了我。”
阿弟哼了声,方才在来的路上他已然命人去查过了,张铁牛原本不在巡防营,是突然调过来的,而且怎么就那么巧,他巡逻的地点就在附近,在他青悠姐姐出事的时候他就赶来了?
要说这背后没有人谋划,打死他也不信。
只要给他点时间,他就能把这事查个底儿掉。
不过现在他不打算说这事,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李青悠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还有,换衣服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
但……
这些话他没办法问出口。
再看着他青悠姐姐苍白的脸色,阿弟心中所有的郁闷都咽了回去,不管她遭遇了什么,她都是他的人。
至于其他人……
阿弟连夜带着李青悠离开这里,用三皇子的令牌叫开城门回了状元府,端阳公主也在,两只眼睛哭的像兔子。
自从发生劫道事件之后,她也没回宫,就一直在状元府这里哭,不停的说都是自己连累了李青悠,匪人将她错当成了端阳公主。
阿弟就冷冷的听着她睁眼说瞎话。
区区几个山匪敢挟持皇室公主?
且这里是京城,整个大魏的经济政治中心,别说京城里,就连京郊一带都有城防营的人巡守,山匪便是能飞天遁地也绝没有本事在京郊附近为非作歹。
再一个,就算是有山匪,就算山匪吃了豹子胆赶来挟持公主,难道事先不知道打听一下端阳公主多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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