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曜在触上那纤细柔软的颈项时,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温热从指尖传入,好似融入他的肌肤,贯彻他整条手臂。
奇怪的是,那温热传入后,手臂中那种似被灼烤的燥热,竟从指尖开始慢慢被这种温热包裹,温热慢慢地又变成温凉。
紧接着,那条手臂上的难耐显而易见地被缓解,正碰触着这个天族女子的手掌最为明显,而上臂与胸膛相连处开始乃至整个身躯,却依旧维持着针刺般的难耐。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时间陷在震惊的情绪里,用力的手也松了三分,似乎连大半个身躯极度的不适感都忘却了。
紧扼着宓卿颈项的手突然一松,她感觉有一丝生的气息进入喉中。
这丝气息燃起了她求生的欲望,拼着最后一口气挣扎起来,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挣开了魔君那强硬的钳制。
喉咙间一时间涌入大量空气,她踉跄着后退了数步,弯着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
她将手拿下来,在眼前晃了晃,又抬手摸了摸颈项,一阵灼烧般的刺痛袭来。
不是幻觉,她还没死!
宓卿抬头,只见那魔君正站在几步开外,举着那只刚才掐她脖子的手,视线正落在那手上,眼神晦暗不明。
玄曜察觉到她的眼神,抬眸看向她,四目相对,宓卿心头一紧,下意识又倒退了两步。
玄曜见她后退,强忍着体内的焦灼,因太过难耐,声音听起来似是咬牙切齿一般。
“你过来。”
宓卿一听,脸都白了。
听这魔君的语气,好像恨不得把她剥皮拆骨,挫骨扬灰。
难道是刚刚她侥幸从他手下挣脱,严重地打击了他百杀百中的自尊心?
她哭丧着一张脸,问:“是不是……我刚刚没让你杀成,你要让我灰飞烟灭?如果非杀我不可,那你可以让我死得干脆些吗?我怕疼……”
玄曜只听过被杀之人求他放一条生路,却从未听过有人求他杀得干脆些。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更低沉了些,还带着几分沙哑:“本尊不杀你,你过来。”
宓卿听到他说不杀自己,怔了怔,将信将疑地问:“过来作什么?”
玄曜:“过来让本尊抱一抱。”
宓卿:“?”
看来这个魔君真的被打击得不浅,说话都不正常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玄曜已然等不及了,一手抬起,银色的法力从掌心而出,宓卿惊呼一声,整个人便如同柳絮般向玄曜飞去。
宓卿整个人被迫扑在玄曜怀中,鼻梁直直撞上他的胸口,竟像撞在坚硬的板子上,一阵生疼。紧接着,腰间被两只手上下钳住,用力地往前一扣。
腰间的手将她紧紧按住,她甚至能感觉到相贴的躯体上的起伏轮廓。
玄曜的身体与她不同,没有常人的温热,反而透着一股似是没有生机的凉意。
宓卿的耳朵贴在那人的胸前,隐隐能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
她倏地从另一边耳朵里听到自己的心跳,好似越跳越快,要跳出嗓子眼一般,跳得连耳根连着脸颊都不正常地烧起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