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悠悲痛又无助。
悲痛的是养育她三年的养父母一夜之间撒手人寰。
无助的是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这男尊女卑,女子没有丁点社会地位,生产力严重落后的古代要怎么生存下去?
没错,她穿越了,而且是个有三年穿龄的资深穿越者。
作为一名悲催且极其稀有的女性程序猿,她倒在了无休止的加班战场上,再睁眼就发现自己浑身是伤的躺在乱葬岗。
是好心的李老汉夫妇把她救回来,一养就是三年。
老两口因唯一的女儿幼年走失伤心多年,在看到当时十岁的李青悠还以为是上天抚慰他们丧女之痛,就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的养着。
前些日子,老两口还商量着给李青悠和同住在一个胡同里,在县衙门里当差的张铁牛定亲,等过两年她及笄了就嫁过去。
哪知道天降横祸,李青悠不过是出了一趟门,回来就看到老两口齐齐悬梁自尽。
虽不富足却也能维持温饱的老两口突然双双投缳,这在清山县这个小地方也引起了一阵骚动,在仵作验尸得出自尽的结论后,所有的舆论矛头也不知怎么的就指向了李青悠。
一时间李青悠命格太硬,剋死了养父母的流言从街头传至巷尾。
更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说她恩将仇报,谋财害命,这不是扯蛋吗?
养女也是女儿,作为唯一的继承人,她用得着去谋原本就没多少的家财,而去害救她养她的恩人的命?
好在县太爷还算清明,不然她可真是冤沉海底了。
“李姑娘莫要再悲伤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保重身子要紧。”微带着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李青悠的愁思,说话的正是铁牛娘,比起以往的热络,这会她显得有些冷淡,称呼也从青悠变成了李姑娘。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李青悠除了唏嘘更多的是担忧。
铁牛娘的态度昭然若揭,看样子她是不准备继续两家之前的婚约了,没了养父母做倚仗,又失了张家这个依靠,孤女加养女的身份,接下来李青悠将更加步履维艰。
“谢谢婶子,我想再多陪我爹娘一会,张叔还在家等着,婶子先回吧。”李青悠又往火盆里填了几张烧纸,柔弱的身子在一身素缟下更显单薄,脆弱又可怜。
铁牛娘看了眼雪地里纤薄的身影,摇了摇头走了。
不是她狠心,她就铁牛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也更怕自个和铁牛爹被这闺女给尅死。
天色渐晚,李青悠撑着身子站起来,因为跪的久了而趔趄一下,忙稳住身子,对着寒风中孤零零的墓碑深鞠一躬。
“救命之恩大于天,你们养了青悠三年,就是青悠的再生父母。青悠知道你们死的冤,不敢说让你们能沉冤得雪,但青悠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查出凶手为你们报仇。”
没人会无缘无故的轻生,老两口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雪天路滑,本就坑坑洼洼的地面又结上了一层薄冰,更难走了。
李青悠小心又快速的往回走,过了前面的乱葬岗再走二里地就是清山县,她必须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去。
乱葬岗不负其名,四周阴风阵阵,风声似鬼嚎撕扯着人的神经,白雪压盖住了腐臭却盖不住森森白骨,几条野狗撕咬着血淋淋的尸体,偶尔窜起一团青蓝色的磷火。
李青悠又急又怕。
偏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一条突然窜出的野狗正吐着冒热气的舌头,呲着獠牙,森森的看着她,似乎在斟酌着从哪下口。
“啊……”凄厉的尖叫响彻天际,惊走了野狗,也惊出了一个人。
等等。
人?
李青悠揉着撞疼的后腰,看着从天而降的人,又看了眼身后的大树。刚才她摔到沟里撞上了树,这人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再看对方脸朝下侧趴在雪地上,翠绿色的夹袄儒裙,散发,赤脚,看身量是个八、九岁左右大的孩子。
夹袄是锦缎的布料,还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
“你还好吧?”李青悠奓着胆子往前挪了两步,探出手放在女孩鼻子下,隐约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小妹妹?”
女孩一动不动,李青悠又往前挪点,推了推她的肩膀,“你家是哪的,怎么会在这,你家里人在附近,啊……”
是血!
再看向女孩的肩头一道巴掌长的细长口子,里面的血浸透了布料,经过一段时间的氧化已经变成了黑色。
是刀伤。
冬夜、乱葬岗、树上、带着刀伤的富家女。
李青悠汗毛乍立,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扭头就跑。
一口气跑出了乱葬岗,李青悠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远处城门在望,现在赶回去刚好来得及。
雪夜寂寂,身后突兀的几声尖啸的狗吠撕破了夜的宁静,几条野狗争抢着一条腐烂的大腿,尖利的狗牙剥离了骨肉,森森白骨茬粘连着血水,血腥气混合着腐烂的气味有如实质,迎面砸来。
李青悠打了个冷战,眼里那条腐腿变成了刚刚的女孩,她离开的时候女孩还有呼吸。
如果不是她撞到了树,女孩应该还好好的躲在上面,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