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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李青悠这架势令几个泼皮有些发怵,可就这么走了又忒丢人,几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小丫头吓跑了,还怎么混?

“嗤,你一个干巴巴的小丫头片子还值当我们哥几个调戏?”一个泼皮嗤笑,努力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倒是你,拿着凶器企图伤人,便是将你拿住了也是我们自保。”

说话的明显是个头,其他几个也都跟着跃跃欲试,“对,报官俺们也不怕,俺们是自保。”

一直没说话的弱鸡站出来,挺直了瘦弱的胸膛,“那便报官好了,看看到底是谁颠倒黑白,当街辱人,以多欺寡,调戏民女,还妄图污蔑。我大梁历律上书,凡聚众欺人者,当杖责十下,调戏民女者杖责三十。”

有李青悠冲锋在前,弱鸡也一改之前的面瓜本色,慷慨陈词,据理力争,化身为弱鸡中的战斗鸡。

几个泼皮脸色变了变。

李青悠挑了挑眉,这弱鸡嘴皮子倒还算厉害。

弱鸡又转向李青悠,一抱拳,道:“姑娘且放宽心,书生愿为姑娘做个见证。”

李青悠勾唇一笑,又看向众人,掂了掂手里的菜刀,“你们管这叫凶器?那我问问你们,谁家里没有菜刀?照你们这么说你们都私藏凶器,难道你们想造反吗?”

众泼皮目瞪狗呆,还,还带这么玩的?

弱鸡也瞠目结舌的看着李青悠,总算明明爹爹常说的那句莫跟妇人论理,简直是至理名言,能把不讲理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他也算涨见识了。

正呆愣着,突然听到李青悠问他话,“敢问这位书生,律法里有写不准人带着菜刀上街的吗?”

弱鸡忙答没有。

“那就对了。”李青悠笑眯眯的看着众泼皮,“我又没触犯律法,你们告我什么?”

“没错。”弱鸡再次站出来,“这位姑娘举止行为并无不妥,且她也并未伤及尔等,便是伤了也是尔等自取,我愿当堂作证,请县太爷公断。”

两人虽然初次见面,却配合的天衣无缝。

一唱一和,一个铮铮陈词有理有据,一个将无赖进行到底,更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生生弄的一帮泼皮节节败退,哑口无言。

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村里的小混混而已,既非江洋大盗,也非山寨土匪,更非亡命之徒,有贼心没贼胆,不过是想占点口头便宜罢了。

只是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于是带头的那个丢下句经典名言,“这事没完,你们等着。”

然后就带着几个乌合之众撒丫子颠儿了。

直到这时候,李青悠才暗暗的松了口气,再看向书生擦着汗,一副脱力的模样,简直无语。

没本事还强出头,不过她也确实该感谢他的强出头。

想到这里,李青悠向对方道谢。

“姑娘客气了,路见不公当仗义执言,这是读书人的本分,书生只是尽了本分而已。”弱鸡这会也平复下来,又恢复了一身的酸儒气。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李青悠笑的灿烂。

这弱鸡虽然武力值不够,但唇枪舌剑的也蛮厉害的,如果不是他,那帮子泼皮恐怕没这么容易打发,尤其他不顾自身安危还帮她强出头,也确实挺让人感动的。

少女面皮白净,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里面像有小星星在闪烁,看的弱鸡面色微赧,忙别开眼。

突然一阵尴尬的声音打破了微妙的氛围。

弱鸡的脸瞬间爆红,眼神闪躲,以袖遮面,简直羞于见人了。

李青悠噗嗤一笑,从驴车上拿过包袱,里面放着她带的干粮,拿出一个杂粮饽饽递过去,“给。”

弱鸡的脸从袖子后露出来,更是面如滴血,忙摆手,“不可不可。”

简直羞煞人也。

李青悠翻了个白眼,“面子重要还是饿肚子重要?”

弱鸡动作一顿,依旧藏头露尾的不肯出来。

“你要是饿死了还谈什么面子里子的?”李青悠话糙理不糙,“人只有活着才能想其他的,你好好想想。”

许是被李青悠的话打动,也或许是实在扛不住饿了,弱鸡接过杂粮饽饽。

李青悠又扯出了一块牛皮纸,捡了一块豆腐在上面,又把从家里带来的辣椒酱以及一块酱缸咸菜放在豆腐上递过去,“吃吧。”

见弱鸡两手捧着杂粮饽饽和豆腐,一脸无措的样子,李青悠满脸黑线,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左右看了眼,到路边折了一根树枝撅折,将树皮剥下来,露出嫩白的枝干,再对折就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筷子。

弱鸡感激涕零,外面天寒地冻,食物也冷如冰霜,可他心里却热乎乎的。

“当真是饿了吃糠甜如蜜。”弱鸡吃相很斯文,小小的咬了口,再次表达谢意。

李青悠摆了摆手,“行了,别酸了。”

看了眼天色已然正午,将剩下的一个杂粮饽饽拿出来,用力一咬。

“唔……”

牙差点没崩掉。

李青悠看了眼手里的杂粮饽饽,再看眼小口小口啃的香甜的弱鸡,别说,牙口还真好,不愧是唇枪舌剑。

不对,是铁齿钢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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