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便随大哥处置吧!”耶佐思起身,扭动脖颈松了下筋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哥,看来与你做生意的那个人,也没有多少诚意,沈家的兵来了,你居然没有提早收到消息,那人,是拿你当傻子吧?”
他面带嗤笑,言语中颇有嘲讽之意。
“这笔账不用你多嘴,我也会跟他算清楚。”呼勒点着地上跪着的几个草包:“耶佐思,这几个是你的人,我今日便杀了以儆效尤,告诉你手下的那些草包,今后做事情以前,多用用脑子!”
耶佐思气得满脸都阴郁之色,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甩着手走了。
呼勒冷着脸扬手一指示意,行刑手马上就位,底下人头落地的那一刹那,场鸦雀无声。
“军中容不得浑水,他日若有人敢再犯,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谨遵大将军教诲!”
顾家军军营,烧了呼勒粮草的顾澜庭今日格外地神清气爽,早早地起来,拿了剑就到营帐外头耍了几个回合,还顺带着找了军中几个剑使得不错的切磋切磋,把他们切了个落花流水。
“手没事了?”
她一个回旋收了剑,回头,沈时初抓着个药包,正懒懒地靠在兵器架上看着她。
“没事,”她随意地一摆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从你招招下黑手欺负人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被顾澜庭揍得一脸委屈又不敢言语的小伙子:“你看你把人都打成什么样子了。”
她把剑丢给那人:“去休息吧,多勤加练习,战场上刀剑可无眼。”
“是。”那人接了剑,“哧溜”一下跑得比兔子还快。
二人随即也入了营帐,还未待顾澜庭坐定,受伤的那只手就被沈时初扒拉了出来,雪白的纱布上,隐隐现出了一团血红。
“我自己来吧。”
沈时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分明带着警告:你敢动一下你试试?
顾澜庭悻悻地缩回手:“那就劳烦沈将军了。”
拆开一层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纱布,血迹模糊的伤口现了出来,很深,差点就伤及手骨了。
沈时初手一顿,抬头:“顾澜庭,你是憨憨么?这么虎!”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她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我想既然你计划断了他的粮道,那不如再添把火。还有,他们血洗驿站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他们算明白,这次,就当先讨个利息!”
“驿站的那件事,我自会想办法查清楚。”沈时初替她清理着伤口上的血污,一边缓缓说道:“你还是先把你这伤处理好,伤得太深了,还好没断了,不然可遭人嫌弃。”
“你的嘴能再毒点么?”她愤愤地瞪他一眼。
瞪他?沈时初将她的手握在掌中一紧,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
“嘶……”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声调都变了:“放,放手……”
“知道疼了?以后还敢这么虎吗?”
“沈,沈时初,放手……”
还敢喊他名?他不得不捍卫一下尊严,又捏得紧了些。
两人相互较着劲儿,正好顾臻入了营帐,见状,一时愣住了。
此时顾澜庭双手被沈时初钳制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里“呼呼”地出着气,自家将军可从来都没有这么憋屈过啊……
“咳咳……”他咳嗽两声以示提醒:“沈将军,你的副将林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