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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启盈不爱他,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他一个人枯坐到晚上,等不来她,他才会自己把红盖头扯下去。

他一直呆呆的坐在床沿,就像一个石膏像一般。

那个可以赋予他生命的人,不会出现在最重要的日子,也会缺席他今后的人生吧?

他终究还是傻傻的把自己困在宫墙之内。

可是如果让他重新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参加选秀,还是会努力让自己选上,还是会在她的及笄宴上,不顾一切的欢喜接旨。

他是真的爱惨了她。

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究还是把她等来了。

看她如今的样子,应该是接受了他。

既愿意与他喝合衾酒,又愿意……与他圆房。

所以池安邈一改之前的距离和愁闷,恢复到两个人正常相处的状态,故意逗她玩。

“别喝酒了,还是喝点凉水吧!我怎么这么热呢?”

颜启盈根本没时间想他的玩笑,张嘴说话都觉得口干舌燥,难受的很。

“热?你的脸真的好红,你怎么了?莫不是生病了?”

池安邈看着她红透犹如煮熟的虾子一般的脸颊,也吓了一跳。

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红烛照影的关系,听到她说很热,这才发现她的确是不对劲。

他赶快将酒杯又都放到桌上,抬手摸了摸茶壶,温热的茶水正好,他就给她倒了满满一杯。

“咕噜,咕噜。”

颜启盈仰头把茶水喝下去,口干舌燥的感觉完没有减轻。

甚至还有些头晕目眩,摇摇晃晃直接就倒在龙凤呈祥的大红喜被上。

“盈盈,你哪儿不舒服?我现在就去宣太医,你停住啊!”

池安邈将她无力随手丢到被子上的茶杯拿走,生怕她不舒服会打滚,到时候再伤到她,然后才转身往外跑。

边跑边喊:

“来人啊!公主不舒服,快宣太医。”

莲熏和茉霏就守在门口,听到池安邈的喊声,彼此对视一眼,谁也没动。

池安邈没听到回答,还以为她们俩不在,快步跑到门口时,看到俩宫女,十分不悦的冷声问道:

“既然都在,为什么不湖底啊?公主不舒服,还不去宣太医?若是公主的病情被耽搁,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

莲熏。

茉霏搅了搅放到手指,深吸一口气,小声与他解释道:

“回侧驸马的话。奴婢们不是没听见,是不敢进去。公主、公主也不是病了。屋内的香,是陛下赐下来的,让奴婢一定要在今夜点燃。对、对驸马没有什么影响,对公主是有影响的。”

莲熏和茉霏边说边用眼色解释。

其实即便她们不使眼色,池安邈也听明白她们委婉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暖情香,只对女子有用的那种。

皇帝是生怕颜启盈反悔,不和池安邈洞房,所以想尽办法,哪怕是算计自己女儿,他也要女儿没有退路。

是云溪尘先放弃颜启盈的,是云溪尘错过了机会。

想再后悔,没门!

池安邈抿了抿唇角,缓缓转身走进去。

此刻他的脚步,大概只有他自己明白,是有千金重的。

“盈盈,这种香是有时效的,难受几个时辰,也就过去了。你忍一忍,我开窗户给你通风。”

池安邈边说边推开窗户,一张俊颜在夜色之中,红如晚霞。

既然是皇帝的意思,他也不敢教人抬凉水来给颜启盈解毒。

那是抗旨不尊!

就像两个宫女,不敢去喊太医解毒,是一样的。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她自己清醒过来。

池安邈常年在外行走,当然了解这种香。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胆大到,敢给颜启盈点这种香罢了。

“嗯。”

颜启盈也不是小女孩,听到池安邈的话,自然明白自己突然的不舒服,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会儿她运神力,一点点抵抗药性,歪在床里一动不动。

池安邈只看着外面的夜色,连一眼都不敢去看她窈窕的身影。

他那么爱她,当然也会心动。

但是即便再心动,他也不会趁人之危。

若是她真想和他洞房花烛,他自是欢天喜地。

但是他不会强迫她,更不会一夜私欲后,让她追悔莫及。

所以他只能看着窗外,看着越来越浓的黑色,轻声与她自说自话:

“盈盈,前几天哥哥回京来,与我说起一件事。西南的战事虽然已经消停快五年,但是那边的商贸却在最近开始萎靡,甚至不如当初战时。百姓们不仅消极不肯轻易出手买卖物品,更有甚者,还会举家搬迁。”

“……池哥哥的意思是,吐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颜启盈脑子一点点清醒,蹙眉思考池安邈的话。

这几年边陲安宁,塘报往来也不频繁,大概一两个月一次。

上一次西南塘报传来,还是半个月之前,她没看到塘报上有任何不对劲。

池安邈微微颔首,温和的声线,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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