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还债~~~)
杨峥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牙医治疗椅上。房间墙面是黑色的混凝土,地上铺着白色瓷砖,中央还有个大排水孔,而在他椅子旁边则有部推车,上面掰着发亮的不锈钢器械,似乎就是设计来对人体造成伤害,让人感到极端痛苦的。他试着移动身体,不过手腕跟脚踝都被加厚的皮带绑紧,以扣环固定在椅子上。
“你出不来的,”安娜从他后方出现:“再怎么挣扎也没用。”
杨峥凝视着她,仿佛正努力找回焦点把她看清楚。她穿着白色皮裤,黑色丝质无袖低胸上衣,这是扮演古典钢琴家与父亲的乖女儿时不太可能穿的装束。
杨峥很后悔自己一开始就被她欺骗,早就应该要察觉的。她太了解邵正雄的公寓大楼了,光从这点就看得出来。不过,这种后见之明根本没用,所以他不再责备自己,而是想办法应付眼前的难关。
“你还真是个好演员。”杨峥说。
安娜缓缓露出笑容,杨峥还看见她洁白平整的牙齿。
“不只骗了你,还骗了岩仓……哦,恐怕你还不知道一直追杀你的,代号尾刺的真名吧?不用客气,现在你知道了。”她得意的发出清脆的笑声:“没错,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还多。事实上当西拉耶夫要派出人手逼迫你时,是我推荐了岩仓。我太了解他了,他就像是斗志旺盛的公牛,遇见你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也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
“我很欣赏你的演出。”杨峥知道这个女人在挑动自己的情绪,所以他坚决不上她的当。
安娜噘着嘴,说:“我可是个有很多才华的女人。”
“看来你也有很多效忠对象。”杨峥摇摇头:“难道我们救了彼此的性命,对你来说完就没意义?”
她拉了房间唯一的一把椅子,坐在他身旁,坐直身子,看起来生气勃勃,非常认真。说:“算是有意义吧。在生死关头,我跟你当然是要互相依靠。”
杨峥笑着说:“那不如放了我吧。”
“没错,我是救过你,杨峥。”她笑了:“但可不是为了你。我救你只有一个原因:西拉耶夫。”
杨峥皱起了眉头。
“我跟西拉耶夫的渊源很深。有段时间,他曾是我母亲唯一的朋友。”
杨峥想当诧异:“西拉耶夫认识你母亲?”
“他是在我父亲把她送走前认识她的。”安娜说。
“送去哪里?”杨峥的确有点好奇。她就像是罂粟花,浑身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精神病院!”安娜的眼神变得阴郁,有一瞬间似乎露出真正的感情。“这事他对她的判决。这对他来说太容易了。她的身体很虚弱,根本无法反抗他。在那段日子里……算了,事情就是这样。”
“你父亲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相信你。”杨峥冷漠的说。
“我才不管你信不信。”安娜注视着他,露出被妨碍的眼神。接着,她又继续说下去:“她变成一个麻烦。是他的情妇要他这么做的,他简直懦弱的可恶。”安娜露出怨毒的神色,整张脸顿时变成一副丑陋的面具。杨峥知道,她终于说出了她的过去。
“他完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真相,我也从没说出来。从来没有。”她甩了甩头:“总之,西拉耶夫也去了同一间精神病院。他是去看他小儿子。”
“我以为西拉耶夫只有一个儿子。”杨峥说。
“没错。在你杀了扎乌尔之前,奥格聂自己泼了汽油,然后用打火机点着。”
杨峥错愕的看着她。他发现自己完不知道她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不过至少,他知道一点不会错――她正处于战争之中。她所巧妙扮演的角色,就是她的攻势,是她冲入敌人阵营的突击队。他看见她毫无宽容的眼神,明白了她是多么恐怖的操纵着自己周围的人物。
“你的话我现在只能当故事来听。”杨峥说:“我很好奇,你说的这些跟谋害你父亲有什么关系吗?”
“你怎么能跟其他人一样这么说?”她捏着杨峥的下巴:“我还以为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够了。”西拉耶夫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家庭故事到此为止,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跟特工杨峥谈谈。”
安娜顺从的起身。她拍了拍杨峥的脸颊:“别气了,杨峥。你不是我第一个骗的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当然,”杨峥说:“西拉耶夫才会是最后一个。”
“安娜,离开这里。”西拉耶夫边说,边用戴着乳胶手套的双手调整身上的围裙。围裙很干净,熨烫的很平整。而且上面目前还没有一点血迹。
安娜离开以后,杨峥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西拉耶夫身上。他就是所有一切的主谋,一步步引导自己步入陷阱的黑手。
“你一点也不相信她吗?”
“没错,她是个说谎高手。”西拉耶夫平静的说:“而我对于说谎也略知一二。”他走到推车旁,像是鉴赏艺术品般看着架子上的器械。“我想,你会以为她背叛你,所以也会对我做同样的事。”他转过来面向杨峥,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或者你是想离间我们?那应该是你们这种特工的标准手段吧。”他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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