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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遗诏中专门提到了这四个人,用意很明显,这是留给弘历的辅政大臣了。

乾隆知道,目前朝局的稳定,还离不开这四个人。他们在外面等了这么久,自己不召见一下就叫回去,也有些不近情理。

外面还有一个弘晓,虽然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可他是雍正最亲的十三弟,老怡亲王允祥的儿子。

雍正八年,允祥病死,才九岁的弘晓袭封了怡亲王,世袭罔替,后代承袭爵位不减等,他比弘历、弘昼封亲王还早三年。

想到这里,他直起身,盘膝坐在榻上,对弘昼说:“传他们进来吧,传弘晓也进来。”

很快,外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接着五个翎顶辉煌的官员鱼贯而入。

前面两人四十左右的年纪,弘晓随后,三个人都身着五爪团龙补服,是亲王服色。后面两个是六十多岁的老人,身着仙鹤补服,是一品大员了。

乾隆虽然谁都不认识,但区分起来也不难。弘晓前面两个亲王按年龄排位,肯定是十六叔庄亲王允禄在前。

后面两个军机大臣按职位排序,鄂尔泰是满人,首席军机大臣,肯定是他走在张廷玉前面。在等级森严的官场,这是丝毫也不能错的。

五个人走进来跪下行礼,请安。虽然乾隆知道清庭礼仪,懂得该如何应对,但毕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大臣,而且是朝庭举足轻重的几位大臣,他心里还是不免一阵慌乱。

按礼仪,皇帝召见大臣,如果不叫起,就必须一直跪着奏事,但在正常情况下,这几人是不能让他们一直跪着的。

乾隆稳了稳心思,语气轻缓中透着威严:“十六叔,十七叔,你们都起来吧,赐座。”

五个人谢过,都坐了。因庄亲王领班觐见,所以他最先开了口:“皇上大安了,瞧着气色已无大碍了。”

乾隆装模作样的说道:“皇阿玛虽说御体不安已经有几个年头了,但突然就一病不起,龙驭上宾。”

“每日里想起先帝谆谆教诲,音容宛在,怎能不令人神伤哀恸?急火上攻,不想就晕倒了。”

鄂尔泰是军机首席大臣,自然也不能干坐着不说话,于是接口说道:“皇上登基大礼已成,其他事情虽然繁杂,有些细务,奴才等商量着也就办了,有些不决之事,再来请皇上旨意。皇上身系大清社稷,亿兆黎民,万望节哀。”

乾隆这个刚穿过来的冒牌皇帝,对朝局政务几乎一无所知,召见这几个人,无非就是应付一下,不至于太过失礼而已。刚才编了那么多瞎话哄骗弘昼,已经想得他脑袋生疼。

就在刚才,他把自己记忆中关于这几个人的事情飞速的想了一遍,也只是想得零零碎碎。他生怕和这几个人说得多了,再聊起什么政务来,言多必失,自己会陷入被动。

必须要先把他们打发了,他心里打定了主意,缓缓的说:“新逢国丧,稳定朝局人心至关重要。朕身体无大碍,将养几日也就好了。”

“今日之事,晓谕众人,勿使外传,违者严惩不贷!”

“大行皇帝奉安梓宫之前,丧仪的事十六叔、十七叔多操持一下。弘昼、弘晓主管兵部,每日在先帝梓宫前哭灵之外,部里的差事也要切实管起来。”

“大丧期间,非朕特旨,兵部驻军移防,将佐迁转之事,一概暂缓办理。”

“上书房、军机处的细务,鄂尔泰、张廷玉斟酌办理。弘昼这些日子就在宫里,有难决之处,你二人可先禀过和亲王,再来奏朕。着弘昼兼领御前大臣、领侍卫内大臣。”

众人都退出去后,乾隆觉得有点饿了,让人上了些点心,就着热茶随便吃了点,又由宫女侍候着洗漱了,又解了辫子。

他还是第一次享受让好几个人侍候着洗漱,开始还有些不习惯,手脚动作都显得僵硬。

好几个模样标致,软玉温香的少女围着自己,那沁人心脾的体香,熏得他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他忙使劲晃了几下头,把自己拉回到现实中来。刚刚一个人祼穿到了几百年前,亲人生离死别,芷兰生死难料,自己前途未卜,却还有这样的心思?

他不禁暗骂自己,他妈的黄越,你能不能长点心?

别的都还好,就是这个年代没有牙膏牙刷。牙刷是竹制的,像毛笔一样,顶端劈成细细的竹丝,用来蘸着青盐刷牙。

乾隆既不熟练,也不习惯,青盐又咸又苦,有几次竹刷捅到了嗓子眼,弄得他直干呕。

躺在了榻上,明明很困很乏,他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外面偶尔传来值班太监极轻微的走动声,好像起风了,一阵劲风吹过,木制的窗户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乾隆的脑袋里像一团乱麻,千头万绪,心里面五味杂陈,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闷闷的。

同样的季节,同一个日子,甚至是同一个城市,自己却到了几百年前的世界,命运真真是捉弄人。

以前,他真的有很多次,白日做梦,想像着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到唐朝见见杨玉环,到宋朝访访李师师,但那都是没事空想想而已。

这次真的穿越了,却到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来的朝代。

说心里话,如果真的要穿越,他宁愿向前再穿一百年,替朱由检坐了崇祯皇帝的龙椅。

那样,他会凭借自己对后世几百年的了解,关内灭李闯,关外平后金,绝不会让满州人统治泱泱中华两百多年。

他不是一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但他对中华文化有着无比的热爱。

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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