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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她走?”白千里擦去嘴角的血丝,“蓝轻舟,你凭什么带走我的夫人?”

“凭什么?就凭你是个人渣!”蓝敖轻蔑道,“回去以后,我一定告诉娇娇,你的所作所为。就算你再高高在上,她也不会嫁你的。”

蓝敖这话,白千里听着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强撑心口痛道:“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带走江陵。来人,把他拿下。”

很快,高远、高达便将蓝敖制服住,此刻蓝敖没了仙法,龙魄有损,只能任由摆布。

“先把他押下去,看管起来。”白千里虚弱吩咐道。

几个大夫是愁眉苦脸,有个大夫替白千里把完脉后,大胆道:“白大人,您这是气急攻心,为了贵体安康,切莫动怒。”

不过,大夫这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多余:哪个男人知道夫人给自己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还有了孽种,还能保持平心静气?

白千里痛苦闭眼,邬氏也是气得不行,大喊道:“沉潭!来人啊!现在就把江陵那不要脸的破鞋,沉潭。”

下人们正想动,白千里却是睁眼摆手,道:“慢着!”

“千里,如今,你还想护着她吗?”

“母亲,上天有好生之德,让她先把孩子生下来吧。你们都去外边候着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江陵她……”

“母亲,你若是想我死,就尽管去做!”白千里使劲吼道,“滚!给我滚!”

邬氏吓得又哭哭啼啼起来,白莲花连忙把她劝走了。

很快,屋里的人都走光了,红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轻声道了句:“大人,奴就在外头候着,帮着大夫煎药。若你难过,就喊一声。”

红袖经历过抄家灭族,亲人生离死别,又在太白楼待了数年,能够体会白千里此刻的痛苦。不由想起,状元游街那日,白千里为江陵穿鞋,将她拥在怀中的情景。

白千里爱极了他的夫人,有传闻说,娶郡主也和这位夫人有很大关系。

红袖心中一阵酸涩,静静退了出去。

待众人都走了,白千里这才瘫坐下来,流下了两行清泪:“江陵,不会的!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可是,他的脑海中只有蓝敖脖颈上那条黑珍珠项链,嫉妒让他无法正常思考,逐渐意识模糊。

过了一会,屋外有了响动,脚步声凌乱。

是高尔晴从宫中请了太医回府,乱成一锅粥的下人们,顿觉有了主心骨。不得不说,高尔晴凭着铁腕作风,治家还是很有一套的。

她面无表情,听着红袖和张嬷嬷汇报府中如今的状况,似乎没感到意外。只是听到白千里气急攻心,吐了血,方才急了:“郡马身子不适,你们怎么没在跟前伺候着?”

“他说想一个人静静。”红袖回话。

“糊涂!他有心痛之症,身边怎能缺了人?”高尔晴又快走了几步,下人先一步去敲门,喊:“老爷,郡主回来了。”

屋中没人应。

下人再敲,还是没人应。

高尔晴急了,喊道:“把门撞开。”

进门后,高尔晴一眼就看到,歪倒在椅子上的白千里,当时就扑了过去:“郡马,你怎么样了?”

白千里像死去一般,毫无声息。

“白千里,你怎么了?你给我醒醒!”高尔晴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快喊太医!”

彭太医进门,一见白千里,也吓了一跳,连忙叫人把人抬上塌。为他把脉,一号脉更是吓得手抖起来:“白,白大人他……”

“他怎么样了?”高尔晴怒目圆瞪。

“他,脉细微弱,怕是不好……”彭太医不敢说实话:这是将死之人的脉象。

他才入太医院不久,今日紫玉郡主进宫,说是礼部尚书夫人要生了,白千里如今是简在帝心,还有个紫玉郡主在太后面前得脸。

太医院院判几位原要过来,却不知为何,紫玉郡主指明了要他一同前往。本想着是展露身手的好时机,没承想能遇到这事!

说起来,这位白大人大约和太医院八字不合吧?怎么回回都能出事?想到这里,他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

“胡说八道!你会不会诊病?”高尔晴有些歇斯底里,将要滑落的眼泪憋了回去,又喊道,“张嬷嬷!”

这回张嬷嬷也被吓坏了,颤声回话:“郡主,老奴在。”

“拿本郡主的腰牌,再进宫禀告太后,把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请来!快去。”

“是。”张嬷嬷慌慌张张走了。

此刻,邬氏闻讯赶来,一见白千里的模样,就大哭起来:“我苦命的儿啊!江陵那个贱人,我要杀了她!”说着,就要带人往外冲。

“母亲且慢,”高尔晴拦下了邬氏,“先救千里才是正事,等我问过那奸夫先。余事可以等他醒来再说。”

“郡主嫂嫂莫要放过那奸夫,”白莲花咬牙切齿道,“当年,他俩就在奉节勾勾搭搭,毫不避讳。”

“小姑放心吧。”高尔晴还能不明白白莲花这点伎俩,心想:白莲花定是吃过那蓝轻舟什么亏,或是由爱生恨之类。

邬氏本就是个无知妇人,觉得高尔晴言之有理,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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