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一个?”江陵觉得心口一阵阵抽痛,像是有人用尖刀在剐她的心,视线逐渐模糊。
正当此时,有下人匆匆来报高尔晴:“不好了,不好了,郡主。”
“狗奴才,乱喊乱叫什么!出了何事?”高尔晴嘴上说得镇定,却有些站不住了,菘儿当时就扶了一把。
“可是老爷……”
“老爷没醒,是老夫人,她说……”下人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说什么?”高尔晴逼问道。
“她说,夫人生的孩子是孽种,留着也是祸害。叫人……”下人悄悄瞟了眼,坐在地上的江陵。
“叫人怎么了?”高尔晴失去了耐性,“你再不好好回话,便拔去舌、头,以后就别说话了。”
下人顿时吓坏了,忙道:“叫人把小公子摔死了。”
“摔死了?!”高尔晴有些吃惊,别人清楚,她自然知道江陵怀的孩子是白千里的,并非蓝轻舟的。
来府里那些大夫都被张嬷嬷买通了,太医也是她刻意选的新人,就想趁机打江陵一个不得翻身,滚出白家。
她没想到白千里会承受不住打击,昏迷不醒,也没想过害死孩子。方才逼迫江陵,不过是觉得她一定会保孩子。
“摔死了?我的孩子死了?”江陵貌若癫狂,“孩子死了,那就不用选了……哈哈哈,不用选了。”她感觉眼前一片猩红,泪,大滴大滴落下,鲜红似血。
原先乌黑如墨的青丝,竟然一下白了。
见江陵如此,白帝的魂魄感觉如同刀绞,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在场之人大都吓坏了,有胆小的婢女,偷偷抹泪。
此刻,原本昏迷不醒的蓝敖再次醒来,见到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江陵,当时就大喊了一声“江陵!”,那叫声凄厉得好似野兽的嘶吼。
他咬牙爬了过去,将人死死扣在怀里,俩人的血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他喃喃道:“娇娇别怕,有我在。你别怕,我带你走!孩子,对,孩子,在哪?”
“孩子?没了,摔死了,死了,死得好。”江陵的血泪越流越多,“我不欠他的了,不欠白千里的了。”
“好,我这就带你走,”蓝敖浑身发颤,口中念念有词,再次点燃龙魄,心道:纵然魂飞魄散也不惧。
启用禁术之后,他站了起来,掏出一支红豆簪子,戴在江陵头上,将她背了起来。
“奸、夫、淫、妇,你们想走?门都没有!侍卫拦下他们。”高尔晴喊道。
侍卫上前,却是不敢逼近他们俩人。
只听见江陵一声低吼,顿时化作一尾白须红龙腾空而起,五爪锋利。
她是龙,非蛟!
不过,那龙眼处却是空空如也,是尾瞎龙。
在她化蛟为龙的那刻,滔天怒气化作熊熊烈火,一时间白府陷入一片火海中。如此大火,只听见鬼哭狼嚎一片,无人能够逃出生天。
江陵终于想起来:她是红蛟,千娇百媚的东海小公主,人人都爱她。
她都想起来了!
大火将画境烧毁,画境瞬间坍塌了。
劫渡完了,各路神灵归位。
白帝的魂魄再次回到少年时,玄天看着元神归位的白千里:“没想到,你竟真悟到了,修成了无情道。”
“是。”少年白帝脸色惨白。
他知道自己修成无情道,但他也知道有无相生,他对江陵生情了。这种感觉就像水火偏要相容一般,他不知会发生何事,要遭到何等天谴。
“报!炎帝急诏两位仙上抵挡魔族入侵,南疆出现天裂,女娲娘娘正在补天。”
“走。”玄天和白帝正欲飞身离开。
龟将却火急火燎跑了进来,大喊道:“主上,大事不好!精卫公主从这儿出去后,生气跑到东海。遇见东海那个痞子三太子,他嘲笑公主恬不知耻纠缠你,俩人便打将起来。三太子喝了酒,下手没轻没重,竟将公主按在东海溺死了。”
“你说什么?”玄天双眼猩红,一把揪住龟将的短脖子。
“属下说,精卫公主,她,她,被东海三太子溺死了。”龟将支支吾吾。
“你怎么不护着她!”玄天情绪失控,一把将龟将丢了出去。
“属下无能,不是三太子的对手。”
“要你何用?”玄天大吼。
龟将这才明白,玄天往日对精卫公主的冷淡都是装出来的,他是在意她的。
“她在何处?快带我去。”玄天要走,白帝却将他拉住:“玄天,你要做什么?”
玄天挣开他的手:“白千里,如今你已修成无情道,四界无人能及,去助炎帝吧。我要去将女娃接回来。”
“玄天,你当初既对她存了心思,为何却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白帝心痛道。
“四界不平,何以为家?”一滴泪滑落,玄天嘶哑道,“是我害死了她。你此去,别告诉炎帝,叫他分心。”
“此等大事,炎帝终归要知道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不,我要救她。”
“玄天,你当真要逆天而行?”白帝抓住玄天不放。
“我意已决,四界安危就交托与你了。”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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