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向明虽然明面上对高攀很是敬重,可言语上,竟然让高攀称呼他为三爷!
这简直不要太不把高攀放在眼里,也让高攀内心瞬间对杜向明厌恶到了极点!
不过,脸色却依旧十分平静,淡然地说道:
“原来是杜三爷,却是本官孤陋寡闻了,只是,本官不知,杜三爷这是何为?”
说着,指了指被掐住脖子的少女。
“好叫小知县大人知晓,这姐弟俩欠了我杜家五百两银子,我这不正好前来找他们要不是!”
杜向明眯着眼睛,看着高攀笑眯眯地说道。
高攀闻言,内心更加恼火了,这杜向明还真敢说啊,高攀知道这个时代的一些物价后,知道五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看着彭明姐弟俩,怎么也不像是需要借五百两的人,高攀觉得,定然是杜向明胡乱攀加的。
“你胡说,我们就借了十两银子,怎么就变成五百两了?”
这少女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涨红了脸,喘着粗气说道。
高攀见此,知道她此刻很是难受,便看着杜向明说道:
“杜三爷,讨债就讨债,何必对一个女子动手呢?不如看在本官的面子上,先松开她们?”
杜向明闻言,眯着眼睛看了看高攀,思索了一会,笑着说道:
“高知县,我杜三爷向来不欺负人,这是画押过的借据,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你可得看明白仔细后,再决断要不要帮他们姐弟两人说话!”
杜向明这话,可谓是十分跋扈了,根本就没有将高攀当做是县衙知县大人对待。
高攀内心冷哼一声,示意一旁的跟班,将他手中的借据拿过来。
“你可拿好了,这可是五百两,若是弄丢了,杜三爷我可就找你算账了!”
杜向明对着这前来拿借据的衙差说道。
高攀心知,这话是说给自己听呢,心中对这杜家的专横跋扈更是多了一份认知!
这衙差却不管他这么多,从他手中抢夺一样,飞快地拿了过来,恭敬地送到了高攀的面前。
杜向明见此,脸色阴鸷地看着这个衙差,心中已经在盘算着,怎么让这个低贱的衙差倒霉了!
高攀接过借据一看,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怒火。
借据没问题,而且也有彭明姐姐彭兰姝的亲笔画押,还有公证人的画押,错不了。
可上面写着,天丰十四年八月十三日,彭兰姝借十两银子,用于其母丧葬费用,三月后须偿还本金加利息总计十三两。
“高知县,可看清楚了?按照上面的约定,三个月后,他们就该还清了,可如今一年过去了,他们依旧还不起……”
杜向明依旧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高攀说道,言语里充满了自得和蔑视,停顿一会后,继续说道:
“而按照规定,原本的十两银子到现在,利息加在一起,已经需要还四百九十九两二钱!我好心划个整,收他们五百两不过分吧?”
高攀闻言,脸色一沉,大声回道:
“杜三爷,做人也该讲点良心吧?十两银子,最后利滚利到了四百多两,你的良心不疼吗?”
“哈哈哈,高知县这话就不对了,若不是我好心借给他们银子,他们连一块棺材板都买不起,怎么,借钱的时候不讲良心,还钱的时候,就说讲良心了?真是可笑……”
杜向明轻蔑地看着高攀说道。
“杜三爷,你真的坚持要收回五百两银子是吗?”
高攀死死地盯着杜向明说道。
“那是自然,五百两,少一个子都不行……哦,对了,若是明日还不还,那就是五百五十两,后日就是六百两了……”
杜向明洋洋自得地说道,他觉得,他有借据在手,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赖账!
“既然如此,来人,将杜向明给本官扣押起来!”
高攀眼中寒芒一闪,沉声吩咐。
四周跟班衙差也很是顺从,立马就准备将杜向明押住。
“放肆,我看谁敢动……高知县,你这什么意思?我犯了何事?你要抓我?”
杜向明连忙疾言厉色地说道,这话倒是镇住了场子,让几个衙差不敢再向前。
“哼,犯了什么事,你自己还不清楚吗?看到这是什么了吗?”
高攀冷哼一声,拿起手中的借据说道。
“这是他们姐弟向杜家借钱的借据,难道这也算犯事?”
杜向明此刻内心也有些惊慌了,心道,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似乎有些不讲规矩,他还有些真怕高攀乱来!
“按照大虞律例,凡民间放高利贷、印子钱,迫使他人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者,皆要接受官府惩处,杜向明,你可知罪?”
高攀盯着杜向明大声斥责道。
他突然想起,早些时候,因为判徐寿喜一案,便翻看了虞朝的律法,偶然间看到了这样一条律例。
高攀当时只是瞥了一眼,并不当做一回事,没想到,刚出县衙就用上了。
心里想着,此后该将那律法好好研究一下才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杜向明听了高攀这话后,脸色有些古怪,看高攀如同看傻子一般,耻笑道:
“高知县,你可能不知,杜家放出的银子,可都是登记在册的,符合官府的规定,你不会因为这个就抓我判刑吧?”
说完,杜向明还一脸倨傲地看着高攀,似乎觉得,高攀不可能也不敢抓他!
“哼,十两银子,一年之间,就滚利到了五百两银子,本官却不知,这还不算高利贷印子钱,何种才算?左右,将其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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