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堂县城外的一条小道上,高攀正带着人,在沿途巡视着什么。
跟在他身后只有邓文山一人,尹维安和彭明等人,则落后了许多,似乎是高攀故意如此?
“邓典史,这条小河从何处而来啊?”
高攀眺望远处的一条小河说道。
“正是从上合村流下的小河,咱们本地人称呼为梁河,一直往西流经中里山水泊,而后汇入北河!”
邓文山跟在高攀身后,毕恭毕敬地说道。
皮楚新一案,已经彻底让邓文山颠覆对高攀的看法。
让他惦记许久的皮楚新真的被判了死刑不说,一向强势的周正新也哑火了,而且还丢了户房的掌控权。
这让邓文山不再小看高攀,看似高攀什么也没做,可邓文山却知道,一切似乎都是高攀在掌控局面!
“向西流的?”
听了邓文山的话后,高攀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疑惑地看着远处的小河。
在他的认知里,河流大多数都是向东或是向南的,向西的还是头一次听闻,便心下有些奇怪。
“大人,咱们县,可都靠着这条河生存呢,不过,一到了旱季,河里根本就没有水流下来,大家连喝水都成问题,地里的庄稼遇到这样的情形,基本是颗粒无收了!”
邓文山看着高攀不解的样子,连忙解释了起来。
高攀闻言,眉头紧锁,看来这时代,缺水问题还是颇为严重的,便沉声问道:
“历来知县可想了什么法子?”
“这能想什么法子?除非能将北河的水倒灌进来,否则,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邓文山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说道。
高攀闻言,却是眼神一亮:
“这个主意不错,怎么不去做?”
“大人,若是能让北河的水倒灌,那咱们这也会缺水了,说不得,每年北河伏秋涨水时,还有洪灾的危害呢!”
邓文山闻言,脸色颇为惊疑地说道。
在邓文山看来,高攀这话,跟‘何不食肉糜’有些相似了,地形上的落差,除非神仙可以改变,否则,人力如何能办到?真的要来一次‘愚公移山’吗?
“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去做怎么知道不行呢?”
高攀听出了邓文山语气里的讥讽意味,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
邓文山闻言,有些默言,高攀这话,似乎是痴人说梦话了,让邓文山觉得,自己是否看错了?
“不说这个了……邓典史,本官想将户房交由你管,不知你意下如何?”
高攀看出了邓文山的不信,却又不想反驳自己,便转移话题道。
“大人……这……下官恐怕难以胜任,再说这钱粮之事,也非下官职责啊!”
邓文山闻言有些错愕地说道。
“邓典史何必妄自菲薄呢?有些下县,除了知县外,便只有一典史,而这典史更是包揽了县丞和主薄的职责,难道在邓典史心里,你就无法做到吗?”
高攀回头微笑地看着邓文山说道。
邓文山闻言,瞬间有些动心了,可长期以来,压在他心头的三座大山,是他无法逾越之所在,高攀让他分管户房,这使得他有些恍惚。
从未想过,他会以典史的身份,分管户房之事!
县衙六房里,上三房为户、吏、礼三房,下三房则是工、兵、刑三房。
排在首位的自然就是户房了,负责赋税、田产、户籍等等事由,油水十足,也是县衙内所有胥吏最想待的一衙署了!
邓文山自然是心动的,可内心却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真的可以做到?
“邓典史,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本官不信,你一直希望做这个无甚大权的典史吧?”
高攀诱惑性的话,再次传到了邓文山的耳中,让他有些怦然心动,瞬间心情高涨,很难平复。
想了想,邓文山躬身给高攀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
“多谢大人赏识,下官定然好好掌管户房,不负大人期望!”
在邓文山眼中,此刻的高攀,已经不是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而是一个正经的七品掌印知县!
“这才对嘛!好啦,无需行如此大礼,此后户房能不能重整旗鼓,就看你这位分管的典史了……”
高攀见此,颇为高兴地说道。
邓文山接受了他的好意,这让高攀长松了一口气,至少他已经得到了邓文山的认可!
县衙里的局势,高攀慢慢地已经摸清楚了一些,知道邓文山真的是一个边缘性的官员!
县衙内知县第一,总领所有要务,强势一些的知县,说一不二,所有政令指示,皆是知县说了算!
便是上级衙门长官,如知府都没办法直接干涉,必须得上书弹劾后,才能由皇帝下令,罢官停职。
而县丞、主薄皆是知县的佐贰官,唯独典史不同,可上可下。
邓文山在县衙里的地位,只比一般的胥吏高一些,也没有分管具体的衙署,唯一的职责便是缉拿凶手。
周正新和耿庚辰两人,高攀已经明白,不可能是一路人,尤其是周正新,他代表的可是乡绅在县衙的利益,高攀更不可能团结他了!
而邓文山则不同,不仅因为他职责可上可下,让人挑不出什么理来。
更重要的是,邓文山在县衙里‘无依无靠’、‘形影单只’,这正是高攀这个‘外来户’需要拉拢之人!
而且,通过脑海里的面板,高攀看到邓文山的官声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为了六十五!
要知道,周正新这个县丞,还只有四十五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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