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该注定是一家人?呵~真真好大的脸。”章佳贵妃一挑眉,一双桃花眼微圆,眸中的不屑之意再不能叫人看的更清楚。
静姝看着满屋子伺候的宫女,轻拽了拽自家这位姐姐的袖子:“姐姐~”
到底是四爷的亲额娘,自己心中再如何,面上也得顾忌着点不是!
更何况德妃这才哪到哪呀!一没给她立规矩,二没当她面阴阳怪气,就是避而不见罢了,反正她也不是多想见这位德妃娘娘。
“她倒是想!”贵妃毫不顾忌地翻了个白眼,捧着薄胎白瓷的十指白皙纤细,指甲仔细地染了红,还用金粉描绘了朵朵玫瑰,尤其是无名指和尾指,纤长的指甲未戴护甲,轻划过瓷面,带着如火的热烈与玫瑰花儿一般的娇媚,便是出口的声再为不逊含刺儿,也仿若挂上了天然的美声滤镜:“满宫里谁不知道当初她是想把自己娘家侄女送进老四府里的?还把老四的侧福晋之位给许出去了!也就是我插了一脚,要不,看万岁爷还容得了她!
瞧瞧小十四跟老四后院里头的女眷,身份上几近天差地别!嘴上说什么家世再高也比不过皇阿哥身份尊贵,可怎么不见她少往小十四府里塞两个满族大姓家的姑娘?”
这话静姝哪里敢应?
她只能叹了口气道“···到底十四爷年岁轻,娘娘不放心也是有的。前头万岁爷不是也道十四爷府中开销一律由内务府支应的嘛。”
“好好一个儿子,硬生生叫她给惯坏了!万岁爷开的口,他倒是真敢应!”
很好,看样子自己这便宜姐姐当真是很看不上这母子俩了。
静姝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帮忙圆圆,再怎么说自己现在也算这母子俩半个儿媳半个嫂子,不然传出去,一顶不孝的帽子能压死她。
“十四爷直言敢辩,胆大聪慧,日后咱们大清少不得要出一位常胜大将军呢!”
“这样就对了。”随着这几个字落下,贵妃方才脸上的不屑轻蔑之态瞬间都消失得干干净净,眼皮微塌,神色淡淡,本来十二分的艳绝被压的只余八分,更添了两分端庄持重,只见她轻押了一口手中的茶之后,才继续道:“日后无论是哪个,只要跟你面前说这些,便是不是对着你说的,你也比照着今儿说的这些回就是。”
静姝小脸一肃,起来福身道;“谨领训。”
不过这礼到底没行,就在贵妃摆手道“快免了。”之后,被一旁的宫女扶住了身子。
“你我姐妹,很不必管这些。”贵妃说着把静姝拉到身边,关切问道:“你在老四府中可好?”
“姐姐放心,妹妹一切都好。”具体的静姝没有,贵妃也没有问,两人都恪守着该有的分寸。
闲唠起了家常。
看的出贵妃是想到哪儿便说到哪儿的,没有哪一句话会先在肚子里转三转的防备生疏,一举一动都透着十足的亲昵。
等她愿意把静姝放出宫的时候,日头已然落下了半个身子。
外头风雪飘飘,马车中便是烧着暖炉,也依旧防不住从缝隙中钻进来的刺骨凉风。
木质的塌座即使铺着厚厚的兔皮垫子,也带着不小的寒气。
顺着人的筋脉,直往骨头缝里钻。
马车停在二门,宋嬷嬷体贴地备好了熏得暖和的软轿,一路把静姝给送回了桐安园。
用驱寒的汤子泡泡激去寒气,静姝就往榻上一歪,闭着眼懒散的不愿意动弹,任空青和蔓青在一旁给她擦干头发。
她膝盖前安置着一件燃着的凸雕百花的暖炉,红罗炭静静地在里头烧着,几乎见不着什么烟熏火燎气。
“主子爷晌午前差高公公说晚上过来。”
听见了空青的汇报,静姝也不着急,反正这会还早,转而问起了早上的事儿:“可打探清楚了?”
提起这事儿,空青脸上也显出了两分严重来:“奴才仔细打探过,都说二阿哥在夜里更易生病,还总是一来便是个急得的风寒或胃肠不适之症。”
静姝一听这话,心中就明白自己的猜测怕是可以确定了,同时越发觉得李氏这人得警惕。
虎毒都不食子呢!
这位可是硬生生拿自己十月怀胎的骨肉当争宠的工具来的!
这一用还就是四年。
怪不得历史上弘昀早夭,这是底子都被霍霍完了吧!
有这么一个额娘,能活到十岁就已然是他命大了。
等头发快干了,空青就不再跟蔓青一起伺候主子擦头发,而是整理起了这回主子从宫里带出来的贵妃娘娘赏赐的那些大包小包大箱子小箱子:“主子,贵妃娘娘赏赐的这些物什是都直接入库呢?还是先取出哪些替换着摆上?”
静姝静静地享受头部按摩的时光,听到空青的话,眼都没睁,伸长胳膊一指,正好对上她口中说的位置:“那件珊瑚的红梅林留下,替换下多宝阁最中间的那套印章,印章左下移一位,把那件粉彩的瓶子撤了吧!剩下的都一并入库,做好标记,别出岔子。
啊!对了,有个檀木雕山水纹的匣子给我留下。”
夜里,四爷如约而至。
静姝迎到人后先奉上热汤一碗。
经过了这一月以来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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