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烧了羊肉汤,爷可要吃些暖暖身子?”静姝虽嘴上带着疑问,手上却直接把汤碗往四爷手里一塞,然后也不等回复,就直接扭过头绕到屏风后头把一溜的小太监指使地脚打后脑勺。
留四爷在原地看着手中被硬塞进来的汤挑眉。
这倒是头回被这后院女眷这般对待,倒也是新鲜,满屋子只有那娇软却刻意压低带着肃色的嗓音,叽叽喳喳的,难得他却不觉得聒噪,甚至觉出两分踏实来。
羊肉汤色清亮,一见便知定是仔细撇过油的。
汤的鲜香味儿一个劲儿的往人鼻子里钻,叫人忍不住把碗往嘴边送。
入口鲜嫩中带着激得人一个激灵的辛辣气儿,劲儿恰到好处,不曾将这份鲜压的显不出来,也正好盖住了羊肉的腥膻之气,更叫人惊讶的是,这会儿的温度最适入口,温温的划过嗓子,热气是到了胃才四散开来的。
连灌几口,只觉得一股股暖流顺着喉咙冲撞向五脏六腑,逼得浑身的寒气顺着一个激灵散了出来。
也是难为她了,竟能做到这般细心体贴,爷只道晚膳会来这儿用,却不曾说过什么时候过来,这会儿汤刚好入口,可不是只有时时看顾着小炉子上的火候才能做到?
而这桐安园虽说起了小膳房,但今日外头雪花是一直飘着,从正房到膳房定是要顶着风冒着雪地走上一骨碌的,也难为她这个素来畏寒惧冷的,这般折腾。
自觉品出来一份心意,四爷大口大口用完了一碗后又叫人伺候着添了一碗。
这边静姝并不知四爷脑补了这么多,一心亲自焖好药汤,兑好水温,然后出来拉着人就往浴桶那儿去。
四爷也放纵地随她闹。
绕过屏风就是熟悉的药香气。
是了,这药方子也是出自章佳氏之手。
只是他觉出好用来,自入了冬,便在离不得这个了,便忘了这章佳氏才是正主呢!
这女人总是这般,有点什么好东西总想着爷,唉,着实太过缠人了些。
四爷别扭地别过脸,哑声道:“可有什么想要的?”
这深情他是回不了了,不过,其它事儿上有的补给她。
静姝偷偷转身的动作一顿,讪讪地回过头,她还以为四爷这是发现自己不想伺候他洗澡擦背了呢!笑容中带着十足十的讨好,而转身后,目光下意识往四爷头顶落,却看到了一副头回儿看到的画面。
那框中虽说乌云尽消烈阳当空,只是那个三条杠的图标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且这三条杠居然比小太阳都要多。
这一时摸不出来情况,静姝也不敢乱说,只能含糊其辞道:“妾自入府后,便吃得顺口,穿得舒服,便是住所都合极了心意,哪还奢望带个家属呀!”
这话今日要是旁人说,四爷定会以为这人是虚伪巧言,但若是章佳氏。
于吃,他的确允了她建小膳房,虽说其中九成是为了自己这张被养刁了的嘴,但章佳氏也的确得了顺口的便宜。
于衣,他的确允了她无外人时可穿汉家衣裳,虽说也是他所喜,但亦是应了她所求。
于住,他的确开了私库任她布置院子取用,虽说是为了补偿她作了挡箭牌,却也是给了她连福晋都不曾有过的‘宠’。
但,若是寻常人家,期盼吃饱穿暖住的舒服不奇怪,但章佳氏打出生没多久,宫里头贵妃就在龙翻身之时久乐皇阿玛得了皇阿玛的盛宠,一直到如今,吃穿见识定也是不少的,怎么会如此便满足了?
想到这人是在欺哄于他,四爷冷冷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哼。
静姝一瞧那小太阳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哪里不清楚自己这是没叫领导满意了,立马一把抢过苏培盛手里头的布巾子,殷勤地给四爷擦起了背,一边飞快地解释:“妾所求不多,吃得顺口,穿的舒服,住的合心,自入了府,爷便对妾甚是包容,早起赖床,膳食多由妾来定,满屋子的佳品,外头的小膳房,哪儿哪儿都是爷待妾的心意,便是偶有插曲,也不能掩这日子的舒服,妾欢喜都来不及呢!哪还有什么想要的,若是非要说出一二来,只求爷怜惜,莫要将妾往这后院一放,独待枯萎。”
“···一天天的胡说什么呢!”四爷没有应下,却也没有继续揪着这个不放。
没得到四爷承诺,静姝并不失落,今儿若是得了承诺,她才要慌呢!若是四爷的承诺都整虚的了,那她怕是不用再折腾了。
当然,能让这人头顶的小太阳能停止消失她就很开心很开心了,要什么自行车呀!
两人用过膳后,默契地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圈消食,静姝依旧叽叽喳喳个不停,本来下意识放空的脑袋不自觉就随着她描绘出来的画面勾勒出一幅幅生机盎然的画面。
中秋花灯除夕守岁庙会解签,各有各的热闹。
相较之,这府中实在过于冷清了些。
夜里,两人难得没有肌肤相贴,按照规矩。各盖一床被,只‘被’靠‘被’地靠在一起,说起来没完没了。
夜色渐浓,隆冬压得万籁俱静,只从那散发着暖黄色的屋子里,传出来娇软女声不断,一道低沉的男声偶有穿插其间。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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