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是白色的,到处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医院这个地方,苏纹还是很小的时候就经常来,那时妈妈生病,她在医院一待就会好多天。
所以这味道她太熟悉不过了,但是每每闻到就会牵起她幼年那段不甚美好的回忆。
苏纹掩住鼻子,踩着宫白亦的影子来到了一间病房门口。
男人的背影宽厚挺实,他走在前面的时候,几乎是遮住了对面的大部分光景,苏纹即使是低着头走路,也不会担心有人撞到她,无形中带来了十足的安感。
此刻他停在门口,冷不丁的差点撞到他的胸膛。
“进去吧,你小姨在里面。”
苏纹顿住脚步,扭头看着那个紧闭的房门,来的时候已经设想了无数的可能,小姨住院俨然成了她最糟糕的设想,也是一个她不愿看到和不想接受的事实。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推门进入。
门刚一推开,心电监护的滴声瞬间冲进了耳朵里。
心底萦绕的那些不安瞬间冲进了喉咙里。
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强行压住喉咙里的酸涩,但是在看清小姨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隐忍瞬间都消失不见。
病床上,原本就瘦弱的陆云腿上吊着石膏,头上也都是厚厚的纱布。
她紧紧闭合的双眼下是乌青色的痕迹,脖颈处也有不同程度的手指印。
显然,在此之前,她承受了非人的痛苦。
手指紧握,直到指甲嵌进肉里,刺骨的疼痛,直逼的苏纹眼泪不停的冲刷而落。
一着急,转身不受控制的抓住宫白亦的胳膊,由于太过用力,骨节处都泛起了一层白,哽咽的几度说不出来话。
“宫白亦,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我小姨她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宫白亦一八七的身高站得十分笔直,原本一双冷幽的眼睛,似是感受到了女人的悲伤,也有了一丝动容。
他声音喃喃,缓慢而又带着片刻停顿。
“你小姨她是被人送来医院的,医生说她可能是从楼上掉下来,身上也有多出挫伤,看样子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的?究竟是什么人带走了小姨还对她施以暴力?!
小姨她虽然是个精神病患者,但是她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发病!
拳头倏然握紧,“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还不知道,但是我会查。”宫白亦冷幽的眼睛看着病床上的陆云,眸子越发变冷,“你放心,你小姨就是我小姨,我宫白亦的亲属谁都不不能碰。”
……
“砰!”
苏家大门被人踹开。
一个面容乌黑的男人带着一伙人走了进来。
苏明华正在大厅逗鸟喂鱼,被这突如其来声音下了一跳,鱼食也撒了一地。
脖子卡住了一样转过来,发现冲进来的是孟江淮以及六个壮汉保镖。
苏明华张大的嘴也顾不得叫人了,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声“孟少”
“孟少,不知从今日一早就怒气冲冲的来我苏家,是何事让您这么气愤?”
“何事?”
孟江淮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翘起不断抖动的二郎腿。
“你还问我何事?你们给我找的那人怎么回事?还没咋样呢,人就已经跳楼了!”
跳楼了?!
苏明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那,那,那人呢?”
“人?我特么也想知道人去哪儿了,等我赶到楼下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苏明华,你是不是在玩我啊!那女人呢!今天你要是交不出来,我特么给你这房子给端了!”
“来人!砸!”
一声令下,他手里的六个保镖开始乒乒乓乓的砸东西。
能搬动的就哐哐的扔到地上,搬不动的,就用客厅的椅子扔过去砸碎。
“哎呦!孟少,您快叫你的手下助手吧!这花瓶可是清朝的!得有上百万,还有这花盆!哎呀,你们可别砸了!”
苏明华组织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家被人砸。
底下闹出的动静太大了,佣人没有一个敢上前的,只能心惊胆战的退到一边。
“怎么回事!”季月琳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一帮人乒乓乱砸,她一下子脸就白了。
“哎呦喂,我的小爷们,求求你们可别砸了,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啊!”
季月琳一路嚎叫着奔下了楼梯,见到苏明华同样是苦着一张脸站在大厅看着他们一顿乱砸。
“苏明华这怎么回事!你是因为何事得罪孟少了!”
“我。”苏明华脸拉的跟驴一样长,刚刚孟少说什么,陆云不见了,还要在这要人,他这哪有什么陆云!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其实苏家在整个C城也还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前一天的苏梦缘生日宴会办得风风光光的。
本来这上门闹事,他们打电话报警就好了。
之于为什么如此迁就孟少,是因为他们有把柄在他手里。
毕竟这大多数资本家的原始积累不算是特别干净,而孟少恰好掌握了他们苏家敛钱的证据。
孟江淮想要陆云,苏明华哪有不给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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