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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走得再远都记着阿瑶,隔三差五就有礼品送上门来,她们这些丫鬟看了,没有一个不欣慰的。姑娘亲人缘不好,可是有一个难得的好夫婿。

阿瑶眨了眨眼睛,忽然又想起了梦里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阿瑶哭得太伤心,哭出了一身汗,连里衣都湿了,拂冬端了盆清水给她洗漱换衣。

一身清爽地坐在塌边,阿瑶晃了晃脚,情绪也平复了,她看着窗外恹恹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宴会夜里才开始,姑娘可再睡会养养精神。”

天子今夜要在清池举办宴会,大臣们都要携家眷到场,阿瑶自然也不能缺席。

阿瑶心情还是不大好,眼眶也红红的,疲惫道:“我睡不着,看看话本吧。”

拂冬自然应了,打着扇子守着她看话本。

书翻得比看得快,阿瑶心里总是闷闷的,话本也看不进去,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

夜里的宴会极为热闹,刚到戌时,天子就坐在了主位上。

席天慕地,四周都堆砌着冰块,桌上摆布着佳肴,置身于此完全感受不到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夜。

中间的空地上,一群舞女衣着清凉,随着悦耳的丝竹声摆着纤腰翩翩起舞,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达官贵族们说笑着入列其中,丫鬟太监们轻手轻脚的穿梭在席间。

大臣们携家眷位列席中,冯秉怀官居二品,所以阿瑶的位子稍稍靠前,隐隐约约可以穿过舞女,将尽头的贵人形貌收入眼中。

皇后坐在一个主位上,脸上的笑意依旧,只是嘴角直直地垂着,目光中满是疲态,像是好长时间都没好好休息了。

阿瑶在席上扫了一眼,果然没见到大皇子的身影。

“大皇子还没找到吗?”阿瑶小声地问拂冬。

拂冬一边给她倒了杯温水,一边在她耳边小声道:“娘娘派人找了,说是昨天夜里就找到了,染了风寒在殿中修养,只是大皇子一直不露面,宫人们都在猜大皇子其实没被找到,娘娘怕陛下责怪才说找到了。”

阿瑶了然,陛下早就不满大皇子放浪形骸的举动,想必皇后心中着急也不愿意表现出来,只好推说病了不宜露面。

比起这个,更让阿瑶惊讶的是元帝。

元帝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宴席刚刚开始便喝得面色通红,微瘫在座椅上。隔着这么远,阿瑶都能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元帝三十年前继位的时候,先帝昏庸,奸臣当道,大元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未过而立之年的元帝力挽狂澜,这才有了大元三十年的安稳。阿瑶虽在闺中,可也听过元帝早年的威名。

也曾入宫过几次,跪在地上远远瞧了一眼就低头不敢再看。可也隐约记得元帝身体不错,步伐稳健,面色红润,是个还算英俊的中年男人。

远远没有这般……老态。看着就像八十多岁即将仙去一般。

阿瑶正想着,桌上突然多了一盘荔枝。转过头一看,王氏正殷切地看着她。

自从昨天她发了通脾气,王氏就好像各外迁就起她。

阿瑶心中无语,只以为王氏还打着让她去劝冯清雅的主意,因此只冷着小脸点了点头。

今天这么重要的宴会,冯清雅情绪不稳定,按说不该让她来。毕竟她发疯事小,冲撞了贵人事大。可不知怎么一通吵,王氏硬是把她带来了,冯秉怀坐在一旁,脸黑的能滴水。

冯清雅眼底两道青黑,目光灼灼地在宴上寻找着什么,看了一圈又一圈,最终也只是失望地坐下,愣愣地连喝好几杯酒。

见她一杯又一杯的灌,王氏看着也不阻拦,阿瑶不由皱了皱眉,这种场合,喝酒误事,没有人能安心喝酒。

“贪杯误事,妹妹还是克制些吧。”阿瑶秉承着良心提醒了一句。

谁知冯清雅冷笑一声,并不看她,“不要你假好心。”又是一杯酒倒入口中。

好心当成驴肝肺,阿瑶于是不再管她,只顾着自己了。

王氏又让人传了好几道菜到她的桌上,阿瑶皱着眉,勉强对着她点了点头。

王氏见阿瑶不搭理她,只好又去同冯清雅讲话,“你看这席上,可有你喜欢的公子?”

同闺阁少女说这番话已经是极为离经叛道了,因此王氏说得格外小声,她也是没办法了,大皇子嫁不了了,可总要让冯清雅有个着落。

宴会上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已经有不少公子贵女在互相偷看了。

冯清雅勉强打起精神,百无聊赖地扫了一圈。

宴席有两列,两边对坐着,因此可以自如地看见对面的人。

冯清雅随意地看了一眼,就见对面大部分的公子,或者手里摇着折扇,或是同一旁的友人谈天说地,可折扇挥舞间,同好友相视一笑时,总是小心翼翼地,故作若无其事地往这边撇一眼。

冯清雅顺着目光看过来,见到了阿瑶如月生晕的侧脸。

她专注地吃着桌上的小菜,举手投足间却丝毫不显的粗鲁,连咀嚼时略微鼓起的脸颊都是美丽的。

阿瑶不经意地抬抬眼,一排的少年都慌乱地回头,在她同友人微笑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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