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李淮修拿着那个小盒子去了阿瑶的院子。
此刻才到辰时,柳嬷嬷正守在阿瑶的塌边,见他来了不由小声道:“主子,姑娘还烧着呢。”
李淮修探身到床边,小女孩眉毛蹙着,烧的面颊通红,原本乌溜溜的神采飞扬的眼睛,此刻也紧紧地闭着,薄薄的眼皮像两片艳红的花瓣,看着楚楚可怜,让人心头发软。
拿了条帕子盖在阿瑶额上,李淮修俯身,隔着这条浅薄的丝帕抚了抚她的额头,果然还很热。
李淮修拧眉,随手勾了个小凳坐在床边,“出了什么事?”
柳嬷嬷看着李淮修面上的面具,小声道:“姑娘昨个叫李戾和周元陪着上山玩了会,说是叫一只猴子吓着了,从亥时末就开始发热,老奴找镇子上的老大夫来看,说是受了惊。”
李淮修就叫大夫来,老大夫同他打过几回交道,知道他不喜欢听废话,三言两语就交代清楚了。
没什么大事,小娘子体弱,这般发一会热,对身体还有些好处,大概再有半个时辰就能醒了。
李淮修叫人赏了老大夫,又把人在庄子里留了一天。
“冯姑娘身子不好,淮修怕再出意外,斗胆再留先生一天。”庄子上有些大夫,但是很少很这么大的女孩看病。
老大夫犹豫一会就留下来了,毕竟李淮修诊金给的多,自己最近也不忙,“那老夫就再留一天。”
把老大夫送回院子,李淮修给阿瑶理了被子,看着她酡红的脸颊不再说话。
男人身量高大,守在床边默不作声。天气多少还是有些热的,阿瑶裹了一层厚厚的被子,热得时不时哼哼两声。
李淮修这样看着她,眼神逐渐温柔下来。
他无声无息地守了一个时辰,阿瑶还是没醒,李淮修又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温热的,“喝药了吗?”
李淮修不愿意一个人同阿瑶呆在房间里,柳嬷嬷也只好一直在一旁守着,见他眼神中染上两分躁郁,心中一惊,“已经喂过药了,还有一碗药得姑娘醒来再喝。”
见阿瑶安静地躺在床上,红着小脸乖乖地窝在被子里,李淮修勉强压住了心中的戾气,嗯了一声。
柳嬷嬷小心翼翼道:“主子可要用药。”
李淮修闭了闭眼睛,点点头。
用过药后,李淮修的神色慢慢平静下来,那股子煞气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按了按面具,“再等一个时辰,要是不醒,就去找大夫。”
柳嬷嬷怕他担心阿瑶,弄得自己再犯病,只好委婉道:“姑娘怕是玩累了,要多睡会养养精神。”
李淮修嗯了声,不再说话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阿瑶烧的浅红的眼皮动了动。
李淮修一直看着她,阿瑶一醒,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小女孩慢慢张开了眼睛,一双水汽萦绕的眼睛露了出来。
阿瑶脸蛋酡红,李淮修只敢碰碰她水红的指尖,轻轻地叫她,“姑娘。”
阿瑶嗯了一声,在被子里轻轻地蹭着脸颊,半晌才带着股哭腔地小声叫道,“娘亲,我要娘亲。”
女孩的声音软,委屈极了也不敢大声地叫,小猫似的可怜兮兮地叫着娘亲。
李淮修抿着唇,叫柳嬷嬷端药来。
柳嬷嬷连忙就去了外间,把罐子上的药端了进来。
这药苦,柳嬷嬷原本准备端着喂给阿瑶喝,谁知李淮修顺手就接了过去,还叫柳嬷嬷拿个勺子来。
哪有人喝药还拿勺子喝的,又见李淮修拿着帕子细致地给阿瑶擦着汗,柳嬷嬷犹豫一会,想起主子那句,‘以后或许都不会再见了’,心中一软,还是拿了个小勺进来。
柳嬷嬷塞了个软枕在她身后,免得呛住了。
李淮修拿着勺子,盛起一勺药,举在碗沿边,等药不再冒热气了,这才稳稳地递到阿瑶唇边。
阿瑶在梦中闻到一股苦涩的中药味,委屈地直掉泪珠子,她细声细气地叫了好几声娘亲,却被逮着机会喂了口苦药,娘亲却并不给她回应。
阿瑶含着泪把药咽下去,朦朦胧胧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默地守在她身旁,不由吸着鼻子,委屈地叫道:“哥哥,我要哥哥。”
阿瑶小时候从镇南王府回到冯府的时候,整日地哭,什么办法都哄不住,小小的人,娇娇地说要回镇南王府去。
小阿瑶的奶嬷嬷也受不了她,把她放在院子里,自个摸到二门玩叶子牌,下人们见风使舵,都不上心。小阿瑶无人看管,掉到池子里生了场大病。
病得太重了,夜里烧得说胡话,老夫人也从小佛堂里出来了,难得对她慈祥了些,问她:“小娇女,想要什么?”
小阿瑶烧得想今天一样迷迷糊糊,难受地睡不着,含着泪说要娘亲。
老夫人就沉默了,小阿瑶的小手握住老夫人的手,又换着叫哥哥,叫父亲。老夫人最后摸摸她的脑袋,第一次把她抱在怀里哄,小阿瑶昏昏沉沉的,眼泪把老夫人的衣裳都浸湿了。
阿瑶今天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含着泪叫哥哥,原本应该无人应答的,耳边却突然传来轻轻的一声,“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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