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架,油灯,都是法器。这些应该就是作画时勾魂摄魄封存入画的关键。
至于画皮匠,只是工具人罢了,死一个,少一个,可以再换,无关紧要。
还有,每次为死囚作画,都是这间囚牢。四盏灯笼,上面都有玄奥纹饰,也许地面上,也有玄机。
这该当是一套精密繁杂的阵法,画皮匠在这里面,就只是提笔作画的人,其他的一切,都是阵法的功劳。
既然如此,那做点小小的改变,也许就可以破坏阵法的功效。
整个过程中,那个死囚一直在静静地看着他,身上生机却升腾翻涌,前所未有的旺盛。
主意打定,严寒点亮自己带过来的灯笼,装作不小心的样子,一个趔趄,弄熄油灯,撞翻画架,再重新摆好时,理所当然地换了个位置。
一切就绪,他一边作画,一边主意观察死囚的状态。
果然,这么一番骚操作,作画时,原本那种阴寒森冷气息源源不断涌来的感觉,没有了。
眼见着画作完成大半,死囚还是毫无反应。
严寒心中大定,只是一盏茶工夫,就差不多完成画作,提醒道:“嗯,再忍忍,最后几笔,一切就会结束了。”
这是一个信号,死囚轻吸口气,低声说:“多谢公子成!”
话音未落,她身上的生气翻涌为之一停,收敛,黑色死气弥漫而上,不过片刻工夫,就覆盖她的身。
恰在她头一歪,无力低垂下来时,严寒完成最后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