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男子用冰冷的手枪一直顶着夏忆丹的脑门,静静地等待着外面的动静渐渐远去。
夏忆丹从不觉得这样短短的时刻竟是如此难熬,尤其是一只冰冷的枪口对着你的时候,那滋味真是……t的难受。
她感觉死亡在一步步向她紧逼,哪怕前不久,她很渴望和死亡来一个亲密拥抱。
她不知道身边这个男人会不会杀了她?兴许为了杀人灭口,他会这样做。毕竟一枪打死她只是举手之劳的事。
夏忆丹身微微颤抖,手心因握得太紧都攥出汗来了,她一秒一秒地熬着,有一种等待着被判死刑的大难之感。
这生死一线中,她突然发觉,失恋并不是什么大事,被丈夫背叛也不算事,想着如何在枪口下努力活下去此时变得尤为的重要。
她这辈子从没有到这种枪杀案,第一次遇到,还是在这个时候,她也真够倒霉的,老公出轨,小三挑衅,现在还被人用枪指着。
夏忆丹真心觉得,天要亡我。
也是在这样残忍的胁迫面前,她突然清醒地思考,爱与不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如果爱你,自然就会爱你,不爱,哪怕费尽心思也求不得,何苦呢?
生命那么短暂,那么艰难却也那么美好,这世上那么多人,难道还容不下一个爱自己的人存在吗?她何苦去为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浪费青春、浪费精力、浪费生命?
夏忆丹有些佩服自己,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还有精力去想这些哲学思考,真是疯了。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夏忆丹能很清楚地听到男人有力的呼吸声,但其中却含着不易察觉的痛苦,她以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她的胃翻江倒海,很是不舒服。
基本以肯定,后面的男人受伤了。
应该是被外面那些黑衣人打伤的。
她心里打着鼓,身体不舒服地动了动,结果头上的一把枪又紧紧对着她,夏忆丹无辜地低声说:“我没想动,只是坐在地上太久,腿麻了。”
男人没有说话。
夏忆丹又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外面的人好像已经走了。”
“你是这座房子的主人?”男人冰冷地问。
“是――”
“去拿药箱来。”男人钳着她的肩膀命令道。
“啊――”夏忆丹低声痛呼,顿时感到肩膀疼痛得好像要碎裂了一般,是又不敢出声,于是她轻手轻脚地去带着男人到房间里去取药箱。
虽然好久没有回这里住了,但是毕竟偶尔会回来住,备些药箱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也好,这时候刚好用上了。
夏忆丹在角落里点了一小根蜡烛,她这时才看清男人的样子,同时也被惊艳到,同样是一身黑色西装,男人长相极其俊美,身材高大颀长,他有着像西方人的五官,立挺深邃,精致迷人,但是他的头发和眼睛却是东方人的黑色,他给夏忆丹的第一感觉就是冷峻得犹如地狱来的撒旦,这种冷酷不似顾炎彬的冷,顾炎彬的冷酷是带着忧郁气质的冷傲,而他,是一种从骨子里渗出的寒凉,冰冷倨傲。
虽然现在他略显狼狈,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俾睨天下的气势。
真是个怕的男人。
她愣愣地看着一脸冰冷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帮他包扎。
“帮我脱衣服。”男人简短命令道,声音威严低沉,不容拒绝,夏忆丹觉得这个男人一定是一个常年发号施令的人,看他命令起人那么的理所当然,语气霸道、果断。
夏忆丹看他一脸杀气的样子,不敢违背,于是慢慢地脱去他的西装和染红的衬衫。
他的后肩上中了子弹,染红了衬衫,特别的怕,夏忆丹看着伤口,再闻着浓重的血腥味,忍不住地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