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长水河界没有虫鸣鸟啼的热闹,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那便是死寂一般。
锦初素来胆子大,嘴里絮叨着清静经手心里攥着小和尚给的檀香串珠更是有种万夫莫当之勇,好在她亦非莽撞之人,与非止并肩前行的同时,不忘时时刻刻观察环境。
非止见她如此谨慎,一张睡得粉红的小脸绷的紧紧的,干净的眸光四下扫动,比平时的稳重多了几分不经意流露出的可爱,倒是符合了她的年龄该有的活力。他悄声勾了勾唇,再一垂眸正好看到她紧握的串珠,手心攥了攥,总觉得自己的掌心空空的,莫名的开始羡慕起那串他佩戴许久的珠子。
这时,远处幽幽灯火靠近,非止忽地心头一动,趁势立刻握住了锦初的另一只手,将她整个人带入了树后。
锦初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手背上浮搭的寒凉温度,那只手掌比她还要细腻些,修长秀美,指尖带着薄薄的茧子。她稍稍挣了挣,发现对方手心马上涌出了一层汗珠,潮湿的手感让两个人的手都变得黏黏的,不太舒服。
她眼神复杂的抬起头望向他,哪怕是黑色弥漫月光朦亮的夜晚都能看出他面目通红,紧紧抿直的唇瓣透出了与眼神截然不同的紧张和忐忑,甚至在相对安静的氛围下,从他胸膛中传出的心跳声渐渐快的已经超过了巡宫而来的一队护卫的脚步声,并且声响愈渐愈大。
非止再也无法假装淡定,整个人红的快要滴血,一手捂住胸口,狠狠的敲了几下,羞赧与急切根本无法掩饰。
月色朦胧,晕黄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脸庞上,越发衬的皮肤晶莹剔透,哪怕是红晕满布,茫然无措的样子看起来仍是十分的可爱可口。
不知为何,原本对他心生愧疚的锦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吓得非止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锦初知道笑的不是时候,并未挣脱开,正好感受到他带着檀香的微汗手掌轻微的发着抖,许是因为动作过于暧昧贴近,整个人僵硬如石。
待到护卫队离去,幽幽亮的烛火也远逝,小和尚僵着一只胳膊仍是没有放开。
他只觉得极度柔软的唇瓣吐出的潮热气息,一下下打入了他的心窝,有点甜有点方,更多的是不愿放手。
锦初见他整个人傻愣愣的站在树后,哪怕两个人并没有贴的很近,只是手牵着手,手捂着嘴这么单纯的动作,都能让他六神无主眼底酝酿的幸福溢散开来,再也不复原先的木讷,带来了几分生机。
顿时,她心中五味杂陈,明明身处妖怪圈亦是面不改色、淡然从容的小和尚,如今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靠近,就变得这般接地气,实在令她又怜又愧。随之出声破坏掉了这份宁静,“非止小师傅,可以走了!”
“……好!”他一惊,下意识的放了手,即便再多的留恋不舍也未敢透露,只是悄悄的将手臂背后,握了握拳头,如同握住了最珍贵的珍宝,一时不愿松开。
锦初终归无法狠心,另一只手反过来将非止的手掌一牵,头也不回道,“快走吧!省的错过救人的好时机。”
对于她没有挣脱开他的手,反而牵紧的动作,让非止终于忍不住扬唇笑了起来,那张脸庞顷刻间变得炫耀夺目,仿若呆萌的瓷娃娃一下活了起来,眼底再无一丝游离世外的漠然,璨若朝阳。
救人十分顺利,许是时间把握的很好,两个哥哥合住在一处小院落里,非止并没有惊动任何人,确定屋中两人没错后,袖袍一挥,熟睡中的哥哥们就被他藏到了别处,床榻上躺着的便是两道幻影。
为了不打草惊蛇,非止按压下想要带着哥哥连夜逃走的锦初,甚至带着她特意到公主的贴身嬷嬷面前转了两圈。
公主的男人实在太多了,锦初的哥哥们失踪一事竟是无人察觉,连伺候的仆人都以为两人是早起到花园等地赏花赏景去了,毕竟公主殿地大还藏有一些珍玩奇兽,是一些后宫公子最爱去的地方,况且没有公主的特许公子们是没办法随意进出殿门的。
所以直到当夜大婚前夕,仆人四处找不到人,方才觉得事情大条了。
红灯笼照亮了夜空,可惜喜气洋洋的氛围早已肃杀一片,公主之威岂是一般的妖力所能抵抗的,空荡荡的喜堂之上狼藉不堪,酒菜翻洒、宾客尽伤。
“给本宫找,将长水河界翻个遍,本宫就不信,两个凡人能跑出本宫的阵界。”大红的喜衣衬托着卿珺一张娇媚的脸庞雪白无色,眉眼中的狠戾破坏了五官中的精致。在她号令下,还在地上哀嚎翻滚的宾客和仆从哪里敢耽搁,瞬间起身,纷纷领命跑出喜堂,唯独剩下一桌安然无恙的端坐堂下。
卿珺的眼眸划向那一桌时,瞳孔猛地一缩,脸色越发的冰冷极尽惨白。
“既然施主有事,小僧携妻告辞。”喜宴上的饭菜锦初虽不能食用,可酒水无碍,她的身体毕竟是肉体凡胎,不好总用灵力加持,所以在卿珺冷意注目下,非止依然淡定的将一壶酒一壶茶揣入囊袋中。
卿珺见此,声音都气岔了,“非止大人是上本宫这里打秋膘来了?真真是酒水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总归是拖家带口,见笑!”为了锦初,非止的脸皮也算厚到了某种程度,与平素少言寡语的木讷形象截然不同,卿珺如今正在气头上,倒是让一旁的嬷嬷看出些明堂,一双吊梢眼一个劲的往锦初的身上转。
非止并没有顾及卿珺的冷言冷语,拽着锦初嗖的一声也消失了。
卿珺看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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