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作为一个普通的封建王朝,党争,贪腐,土地兼并这些其他封建朝代该有的毛病一个不少。
按照历史周期律,此时大乾已经走上了由盛转衰的下坡路,国运也就剩个百十来年。
此时大乾官场的风气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差,虽然一些潜规则已经深入人心了,但部分官员心里还是有操守的,他们不贪腐还能安稳当官,也不会招来什么排挤。
这种情况下负责监查百官的御史不能说是彻底瘫痪,至少也是瘸一条腿的状态,毕竟御史一旦拿钱,那也就不算是御史了。
在御史台里,王沔的话语权要比御史中丞李错大太多了,不听李错的话最多也就是罢官,还是那种停职不停薪的情况,该拿的俸禄一分钱不会少。
可要是不听王沔的话就麻烦大了,因为至少有一半的御史拿了王沔的钱,拿钱的御史不必多说,肯定是对王沔言听计从,没拿钱的御史在这种情况下也会给王沔面子,不然没问题也会被自己的同僚找出问题。
御史都被王沔用银弹收买了,其他官员沦陷得更多,靠着钱,王沔权倾大半个朝野。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让御史台严查三司了,就是只查王沔一个人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可王沔怎么也想不到秦构会直接掀桌子,单独弄出来一个东厂,一开始他还有些侥幸心理,觉得东厂的权利不会太大,最多和御史差不多。
然而等到诏书下发到门下省的时候,打听到消息的王沔整个人都傻了,他万万没想到秦构会有那么大的魄力,从四品以下可先捕后查,从四品以上不得阻挠,从员千人。
这权利要是落到实处,那所谓的东厂厂公完全就是另一个宰相啊。
王沔坐不住了,直接动身前往门下省找寇谦去了,他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搅黄了,怎么能给太监那么大权利呢?这完完全全就是乱命。
“寇相,在下听闻官家要在宫廷之内设立内相,私以为此事大为不妥,不知寇相有何见解?”
寇谦惊道:“这消息不知计相从何得来?老夫怎么丝毫不知。”
见寇谦装糊涂,王沔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东缉事厂权利之大在下闻所未闻,还不算是内相?”
寇谦眼睛一眯,寒声道:“官家诏书到门下省不过半个时辰,计相如何得知此事?按我大乾律,三省所议之事不得外传,计相也太急了吧,连避嫌的功夫都不做?
原本老夫还觉得官家有些太过了,现在才知道要沉疴下猛药,非常出重典啊。”
王沔并不在意寇谦言语中的挤兑,他对此早有预料,当即反驳道:“寇相,宦官干政后患无穷,这完全就是饮鸩止渴。
与士大夫共天下乃是国策,若是我等同意此事,恐怕就成了那些士子眼里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
让寇谦当宰相绝对是秦构父亲最明智的决定,他是个真正想为万世开太平的文人,只要对大乾有好处,哪怕是让他粉身碎骨也愿意,更别说世间毁誉了。
“这东缉事厂只负责纠察不法事,无权过问政事,真论起来也不算宦官干政。而且计相来得太匆忙,消息都没听完,那些东厂宦官其实就是一群监军,干事的都是正经士子,他们就负责上传下达罢了。这难道也算干政?”
见寇谦不在乎士林清誉,王沔接着道:“寇相,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后人多考虑考虑啊,要是您真的同意官家那么干了,有误子孙仕途啊。”
寇谦冷哼一声道:“老夫的子孙仕途不劳烦计相费心,话不投机半句多,计相请回吧。”
王沔有些气急败坏道:“寇相,官家毕竟年幼,这么大的事就不需要太后娘娘看着?”
话刚说完,就有一个三司的侍郎急匆匆跑进来找到王沔,原来太后不久前从宫里传出来了一封口信,让那些朝廷大员以后不用去找她奏对了。王沔因为没有在三司待着,得到消息的时候迟了一步。
闻弦歌而知雅意,这时候对秦构完全放权,太后什么态度已经不用多说了,王沔看了眼似笑非笑的寇谦,只能嘴硬着来一句,“寇相,我等恐要成为千古罪人啊。”
“计相还是早点回去查证三司的账务吧,老夫听说官家给他们的担子很重,每年要从贪官污吏身上捞一千万贯赃款,不然东厂厂公就要换人了。
那些小鱼小虾可填不饱他们的胃口,一个个都想打虎,那架势老夫看着都害怕,计相还是小心些吧。”
王沔冷哼一声后就匆忙离开,他这次麻烦大了,确实要快点回三司把之前留下来的底子收拾干净。
……
“皇帝不好当啊。”
秦构看了眼宫殿外排队的官员,心里暗自发苦,皇帝这个工作是真的不轻松,管财的三司,负责政务的三省,手握军权的枢密院,还有一些另立出来的部门。
这些机构稍微有些大事都需要他来决断,虽然大部分奏折上已经有了相应官员的处理意见,秦构只需要扫一眼让一旁伺候的太监盖印就行了。
但整个国家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还有一些事手下的官员不知道该怎么办,必须要秦构想个办法出来。
现在需要他批阅的奏折就至少有三百封,并且半个时辰就又会送来百封奏折,除此之外还有几十名官员在殿外排队等候,他们拿着的奏折都是很难处理,需要秦构圣心独断的麻烦事。
那繁重的工作量让上辈子身为社畜的秦构也感觉有些撑不住,他也明白为啥那么多皇帝不愿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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