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西夏骑兵预想当中大乾弩兵纷纷避让,让他们纵马驰骋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相反,那些弩兵神情极其亢奋,好像对他们的到来期待以久,那种亢奋的神情让西夏骑兵们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因为那种神情现在也出现在了他们脸上,随便一个乾军士兵身上的盔甲,都能成为西夏人眼里的传家宝。
对常年征战的西夏人而言,一身好用的盔甲带来的收益远比土地要高,甚至一部分铁鹞子就是从战场上获得了一件盔甲,才得以成为铁鹞子。
往日那些乾军只会缩在城墙后面放箭,缴获盔甲的机会异常难得,这次两万西夏军打一万乾军,还是野战,这可是西夏骑兵眼中难得的发家良机。
双方的战斗意志都很强,厮杀也格外惨烈,但很快,西夏骑兵的战意开始消退了,毕竟他们要想拿到好处,可一定要活着才行,乾军可不用。
一些乾军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硬是撞上奔马,嘴里还喊着,“这个西贼脑袋的赏金,有老子一半。”
甚至有些悍卒一边杀,一边嘴里还兴奋地喊着,“两百亩,三百亩,哈哈哈……爷爷儿子能去读书了。”
哪怕乾军已经死了,脸上的神情依旧十分亢奋,而死亡的西夏骑兵脸上却多有恐慌之色。
在乾军士兵悍不畏死的阻挠下,西夏骑兵冲锋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住了。
这也是以往乾军在野战中表现太差了,给了漫咩一种哪怕是轻骑,也能冲垮人人重甲的乾军军阵的错觉。
见己方骑兵冲锋的速度已经降了下来,漫咩的心一个劲往下沉,如果他不能解决这支西军,恐怕西夏这次只能认栽了。
抱着侥幸心理,漫咩并没有让那些骑兵撤回来,他想再试试,看看战局会不会出现转机。
“将军,我们冲吧,再不冲,西贼都要给那些狗崽子杀光了,我们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在折可适身边,那两千大乾骑兵看着前面的那些步兵在发了大财,自己还一无所获,全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折可适这时已经放松了许多,还有心情打趣了,“你说,是你们和我亲近,还是那群苦哈哈和我亲近?”
周围骑兵当即其七嘴八舌道:“那当然是我们了,我爷爷那时就给折将军你们家当佃户了。”
“你算什么,我祖宗都是当时折帅的部曲。”
折可适一挥手制止道:“那你们就给我闭嘴,那些苦哈哈才能杀几个西贼,本将军等会带你们往人堆里冲,发大财,就看你们这些狗东西怕不怕死了。”
那些骑兵也没什么紧张的感觉,笑道:“将军,我们这烂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杀一个就赚翻了,就害怕将军你不行,看不清哪里人多。”
“滚,老子就是把眼睛蒙上,用耳朵听都能听出来哪里人多。”
就在这时,西夏那边传来鸣金之声。
折可适大喜道:“击鼓进军,三通鼓后,鼓兵也给老子冲,儿郎们,爷爷带你们去发财。”
西夏连年征战,哪怕是临时征召起来的部族兵也有足够多的作战经验,撤退是根本不会撒丫子全跑了,而是在且战且退。
所以漫咩才敢直接鸣金收兵,不过出乎他预料的是,对面那群乾军和往常截然不同,根本不知道见好就收。
就连那上面写着一个折字的大纛也跟着乾军骑兵冲了上来,明显就是主帅带领着冲锋,漫咩这下彻底急眼了,吼道:“都跟着本将上去,稳定军心。”
折可适能受折克行器重,靠的就是自己能打,这时冲在最前面的他,也完全将自己的能力展现了出来,那些西夏骑兵再怎么拼命也完全拦不住他。
见折可适如此勇武,他身边的骑兵急眼了,一个个大喊道:“将军,你杀慢点,给我们留口汤。”
但折可适自己也缺钱啊,一个人头三百贯,他一会就杀了十几个,直接三千多贯到手了,他也想发财啊。
见折可适杀得兴起,周围那些骑兵没办法,只能拼了老命催动胯下战马,好冲上去分些人头。
一些骑兵急了,剩下的骑兵也急了,为了能抢西夏兵的人头,只能个个争先。
骑兵杀爽了,步兵又急眼了,甚至有些步兵怒骂起来,“你们狗崽子见爷爷们把西贼打退了,就上来抢钱了,给爷爷我慢点杀……”
骂归骂,发财的机会可不能错过,那些步兵见己方骑兵大显神威,都已经快将西夏军阵冲散了,自然知道这时候冲到前面,杀西夏兵就和捡钱一样容易,全都拼了命地往前冲。
那些穿步人甲的精锐乾军中有些人因为盔甲太重,跑不过身后的弩兵,一气之下脱了盔甲往前冲。
而西夏那些士兵也确实不凡,这时候打仗,如果将领想要对士兵下达有效的命令,只能将命令传达到一个个阵列之中,然后那些士兵随大流行事,大部队打就打,撤就撤。
可现在西夏军的军阵被冲散,那些士兵就彻底成了没头苍蝇,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啥,打的打,撤的撤,接收不到军令的他们只能各自为战。
可就算这样,那些西夏兵还是靠着一股困兽犹斗的凶性,没有让局势演化成溃败,甚至在漫咩的大纛进入战局中时,那些西夏兵都向漫咩大纛处靠拢,有了几分稳住阵脚的苗头。
而折可适的也留意到了漫咩大纛所在,他忽然感觉一股热血涌上头顶,不管不顾道:“儿郎们,随我去斩将夺旗。”
以前打仗都一直在文官的节制下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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