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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走后,秦构又将战报细看了一遍,发现自己终究还是吃了历史知识不足的亏,对文官管军下的军队战斗力有刻板印象,先入为主就觉得那样的军队不行。

加上西夏连年寇边,乾国只能被动挨打,就觉得军队已经烂透了。

其实乾国军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烂,要是真烂透了,那西夏每一次寇边都会和明末女真寇边一样,每次寇边都会有巨大收益,最后越打越强。

不过这次冯琳这次觉得自己是官家大伴,犯了文官集团的忌讳,等到文官集团反攻倒算时,他也正好因势利导,把最能打的大乾西军给荒废了,甚至辽东边军,河北边军也可以动一动手脚。

军队要是不能打了,就好像人免疫系统出问题一样,一些小问题都会引来大毛病,最后积重难返。

“把朕的秘册拿过来。”

秦构身边的宦官连忙递上去一个十分精致的小册子,秦构接过册子,将自己的想法记录上去,他这些天忙着当昏君,有些亡国的好想法都忘了,所以现在的他养成了随时记录的好习惯。

在秦构记录自己想法时,身旁包括德妃在内的所有人都默契地扭过头,不敢看一眼。

他们心里都清楚,别看这位官家每日都只顾着寻欢作乐,实际上却是在垂拱治天下,也不知道这次官家又会有什么动作?

而这天也是王安石返京,新党中人为王安石接风的日子。

宴席上,寇谦笑道:“老夫听闻你王介甫成了广南地有名的散财童子,不知可否购到了这富国强军之法。”

王安石自信道:“不敢言得道,但也初窥门径,当与官家不相上下。”

“可否细谈?”

“官家在江南修石路,于广南至开封修铁轨,花费了大笔钱财,这钱财到了修路厢军及各地差役手中,他们自然要把钱都花出去,各地农人原本做好农事就无事可做。

但那厢军和各地差役初获大财,出手阔绰,就连街头卖茶水之人都能月入一贯,农人见其中获益颇多,操持完农事后,皆做些闲食零嘴上街售卖,所获之利竟可购置牛犊,乡间工匠所做之劣等农具也供不应求。

还有那绢布作坊,往日售绢最多百匹,可这朝廷的钱一撒下去,一月之内千匹绢布售卖一空,那作坊女工一月之得,竟比男子还多。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要是这路修通了,此等繁荣之景必将愈发昌盛,想必诸位听王某见闻,也定有所获吧。”

吕仲喜道:“介甫果真大才,农人耕种所获之粮为财,做工所造之物怎么就不是财了,耕种所得之财受地力所限,可这做工却无有限制。

介甫,我等变法之目标,可是让天下农人皆像江南,广南等地一般,在农闲之余也有事可为,有门路赚取余财。”

李错却有些忧虑道:“希文还是想得简单了,可别忘了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古训,要是这做工之人劳累终日,所获之利皆被无良商贾所夺,我等变法中人可就遗臭万年了。

我等定要保障小民之利,这从小民身上收税,可要比从豪商巨贾身上收税方便太多了。并且豪商巨贾所获之利多了,那民间定然不稳。”

王安石叹了口气道:“这事我也有所见闻,绢布作坊之女工每得一贯,其主家定从此女工身上获利三贯以上。

不过,我等岂可因噎废食,这有工可做总比无工可做要强,至于如何保障做工之人所得,这还没到时候,就算想保障也毫无头绪可言,且走且看吧。”

寇谦出声道:“路还未修通,有了变法纲领就已经不错了,眼下我等还有一件要事去做。

诸位可知那西军之事,魏忠贤给老夫传了口信,官家要他去将西军之事传到天下士子的耳朵里。

不仅要让士子有怨愤之言,还要有怨愤之行,此乃官家原话,诸位以为,官家意欲何为。”

王安石大笑道:“还能想干什么,这是官家闲我们办事太慢,是抽我们这些大牲口的鞭子,要是士子们乱起来,我等应对失措,那自然是我等无能,毕竟官家可不理朝政久矣。

处置了我等,自然又有新人上位替官家试策,哈哈哈,刚想明白怎么富国,官家就逼着我们去想办法强军,妙极,妙极啊。”

吕仲若有所思道:“介甫之意是,官家用三千万贯让西军打服西贼是题面,想让我等解题?”

王安石答道:“没错,并且若那魏忠贤不是个痴愚之人,曾相那里估计也会收到口信。”

寇谦叹口气有些担忧道:“官家这制衡之道当真是炉火纯青,可过于痴迷此道并没好事啊,此事用在我等身上还好,可官家在后宫之内也用此……”

话没说完,场上众人连忙惊道:“寇相慎言。”

寇谦楞了一下后,摇头苦笑道:“老了,老了,就连一阉狗之计老夫竟也能中招,不过该说的话老夫也必然会说。

场中的东厂番子给老夫听好了,胆敢以此试探我等是否敬重官家,其心可诛,老夫自要弹劾他魏忠贤。”

吕仲连忙圆场道:“寇相勿怒,正事要紧。”

寇谦冷哼一声道:“诸位觉得官家之题要如何解?”

王安石这次返京可是要当大官的,不证明自己能力怎么行,于是率先道:“官家这次用三千万贯重赏,让西军十万将士不畏生死,打服西夏,看的就是武将不怕死的战力,诸位以为,此法还可再行几次?”

“一两次尚可,若是多了,就算朝廷财赋够用,那些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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