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您让老奴去西军?”
冯琳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幻听了,大乾确实有让太监监军的惯例,但是派贴身大伴去监军却从未有之。
其实如非必要,秦构也不想把冯琳撵到西军去,毕竟冯琳这个大伴很称职,把他伺候得十分舒服。
可问题就在于冯琳太能干了,明明就一直伺候在秦构左右,却照样把这后宫内的大小事安排得妥妥当当。
不久前秦构用过的一个痰盂要丢掉销毁,结果宫内的太监串通起来,用了其他痰盂的碎片冒充秦构用过的痰盂,将秦构的原味痰盂倒卖出宫了。
买那玩意的人是想把秦构的原味痰盂埋到自家祖坟里,沾染一些龙气,这事被冯琳查出来后直接牵连出了数百人。
就因为这事情闹大了,秦构才知道自己的后宫内有这么一位隐形守护者,知道冯琳干了那么多事。
哪个妃子该花多少钱,该拿多少蜀锦之类的贡品,哪些宫殿该修缮了,太监、宫女犯了什么事,这些东西秦构一点也不关心。
他想撵走冯琳的真正原因在于,冯琳一直在帮他维持什么天家威严,也就是让他和其他人保持距离。
宫外的人因为隔了一道宫门,不知道秦构每天干什么还算正常。
可在冯琳的控制下,宫内的人也大都不知道秦构每天干了些啥,因为秦构是宫内的违禁词,宫内的太监宫女们要是敢提他,轻则罚俸,重则直接人都没了。
如果一直让冯琳在宫内干下去,秦构哪怕开无遮大会,宫外的人也不知道啊,那昏君的人设还怎么立,国还怎么亡?
所以冯琳必须离宫。
为了让冯琳信服,秦构满脸郑重道:“大伴,此次出击西贼事关重大,只有大伴你才能不负重托。”
冯琳追问道:“官家可是有密旨要老奴去办?”
你随便去干啥都行,就是不要在后宫内祸祸我了,没想好对策的秦构随口道:“这西贼精锐之兵最多不过十万,常备军不过三万,西军可是实打实的十万战兵。
按理来说,就算西军为我大乾偏师,也应当足以让西贼疲于应对了,这其中关键就有劳大伴了。”
冯琳思量片刻后恍然大悟道:“老奴明白。”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说了啥,你明白什么了?算了,不管了,你一个从来没上过战场的太监在军队里乱插手挺好的。
“官家,魏忠贤今日已到大名府,明日就会回京,老奴走后,这宫中之事是否要交付于他?”
怎么可能,我把你撵走就是为了让这宫里乱起来,至少要把我荒淫无道的消息传出去,要是换了魏忠贤那个特务头子,说不定管的比你还严。
心里有主意的秦构连忙拒绝道:“大伴放心,你直接离开就行,宫中之事什么也不需要安排。”
“老奴明白。”冯琳嘴上答应的爽快,心里却对秦构有些担忧。
官家幼年即位,为了应对那些官员,帝王术早已炉火纯青,可现在看来,官家还是太依赖帝王术了。
后宫乃天子之家,若用帝王术来管辖,那家还能叫家吗?
这次官家派我出去,却不让我安排后宫之事,明显就是在试探那些后妃,看后宫无主后她们有何动向,可这试探来试探去,夫妻间的情谊就荡然无存了。
罢了,快入土的人也没必要在乎那些身外事了,官家日后怪罪就怪罪吧,只要官家安好就行。
心里有主意的冯琳决定在离开前提醒一下那些妃子。
……
“兰儿,去把一年前盐铁案的折子给本宫找来。”
金秋月在决定荔枝案要修通岭南至开封的铁轨后就异常操劳,为了不辜负秦构的信任,她也算是下了苦工,不仅从东厂手里调阅情报,还学秦构从几年前的奏折中获取信息。
不一会荔枝案的女官就给金秋月找来了她想要的奏折。
看了那封奏折后,金秋月惊叹道:“寇相所言果真不虚,王介甫真乃大才,按照说的调用生铁,竟可以让每斤生铁便宜三成。
对了,兰儿,我那堂兄有消息没有?”
“回娘娘话,还没有。”
金秋月不悦道:“那就写信去催一催,告诉他要是三天内还是不能告诉本宫为何要在铁轨下垫木头,就不用告诉本宫了,官家大计不能在他身上耽误时间。”
“还有,各地漕司的官员抽调出来没有,厢军人数不够,那王介甫要照着商贾雇工的样子雇人,急着要官员帮忙。”
正当金秋月俯首于案牍之间时,一个女官提醒道:“娘娘,大伴来访。”
金秋月一抬头就看见冯琳那张老脸,心里当即就是一惊,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没在秦构身边的冯琳。
“娘娘,老奴有要事相商,请屏退左右。”
等金秋月宫内的人都出去后,冯琳才低声道:“娘娘,老奴不日就要去西军监军,临行前,官家嘱咐老夫不得安排宫中之事,可老奴放心不下,就打算多干些事。”
金秋月也是聪明人,闻言当即心里一寒,这偌大的后宫要是突然没有了主事之人,她们这些后妃们会怎么做?绝对会趁机邀买人心,快速侵占冯琳离开后的权力真空。
如果有后妃控制了御膳房的人,那其他后妃估计只敢吃自己宫里做出来的东西了,最关键的是,秦构就在后面静静看着她们丑态百出。
“官家何至于此啊?”
“哈哈哈哈。”
冯琳闻言一阵轻笑后道:“金婕妤啊金婕妤,咱家在你之前,已经把此事给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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