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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外头,远远就能听到深一阵浅一阵的咳嗽声,孙妙儿加快了脚步,进了厨房。

孙老太虚弱地靠在木板上,却见一男子跟着孙女进了家门,心一下揪起来,“妙儿,你怎么带了个男人回来,这被旁人见着了可不好!”

符玉迟放下竹篓,把里头因为路上晃动而散乱的药材又重新整好,这才抬起头,“孙家奶奶,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孙老太恍然抬头,认出他来,“你是?玉迟?”

她认得,她怎么会不记得这个孩子,十多年前,孙家老头还在的时候,符玉迟是被孙家老头从山里背回来的。

“你怎么回抚水村来了?”

孙老太疑惑,当年是他们夫妇二人送他离开的,他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抚水村,又或者是这几年自己鲜少外出,对村里的事情知之甚少,才不知道村里有这号人物。

符玉迟拱手作了一揖,“当年我走得匆忙,还不曾答谢孙家奶奶对我的恩情,要不是今天撞上你家孙女,都不知你已病重了。”

孙妙儿乍听是一头雾水,过了会儿才听明白,原来这个符郎中和自家奶奶是旧识,爷爷还在的时候,他们夫妻二人有恩于符郎中,这样看来事情便更加好办了。

“你当年也就妙儿这般大吧,现在都长这么高了,可惜老头子见不到咯。”孙老太扼腕叹息,多年前孙老头从山里背回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又不敢带回家里,怕被靳氏发现,只能偷偷藏在看药材地的小土屋里。

孙老头凭着自己半桶水的医术,加上祖上传下来的一些偏方,伤重昏迷的少年竟然转醒过来。

当时醒过来的符玉迟,神智并不清醒,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但是对于自己的身世经历却是一问三不知。

大概养了三两日,少年便执意要走,夫妻二人见着少年衣着华贵,定不是他们这般的庄稼人,也怕招惹事端,就送他出了村子。

“是啊,离开抚水村以后,我也不知该去哪里,后来遇到一个江湖郎中,跟在他后面学了些医术,前两年兜兜转转又来了抚水村,药材地旁边的土屋也不在了,物是人非,在药材地那里又见到了孙家爷爷的坟冢。”

能听出来,符玉迟的语气里有几分失落,因为还未来得及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情,但于他而言,就算活了下来,真正的他,也早就死在当年那场灭门之祸里。

孙妙儿理清楚他们之间的渊源,颇为复杂,“奶奶,我是请符郎中来给你看病的,你们有什么旧不能等会儿再叙吗?”

“好好,看病,看病,依着妙儿。”孙老太连声点头。

符玉迟替孙老太把着脉,面色由方才的平和变得凝重了些许,“孙家奶奶何时开始咳嗽的?”

从脉象来看,孙老太的身体元气大伤,但按照符玉迟当年见过的孙老太,她是个身强体健中气十足的妇人,底子非常扎实,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使得那样好的身体溃败成了如今这样?

“七八年了。从我家老头子走的那时候起,就落了病根。”孙老太掰着手指头数着数,也记不太清了。

符玉迟拨开竹篓里的草药,最下面竟然是个药箱子,打开药箱,取出一排细针来。

孙妙儿在旁边看的入神,这就是传说中的针灸治病吗,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现在竟也有机会亲眼目睹了。

“竟拖着七八年没有医治。”

符玉迟抽出一根最细的银针,抬起孙老太的手腕,找到虎口处,往下探了几寸,在手腕起始的地方落针。

“这就好了吗?”孙小满脱口而出。

符玉迟有条不紊地又在那根银针附近落下几针,解释道,“这是太渊穴,主肺经,孙家奶奶的病症本不严重,实是因为拖得久了,伤了心肺,心肺一损,人自然乏力虚弱,而心肺又是人之根本,如此反复,不经由大夫的手,很难根治。”

他解释得仔细,孙妙儿也听的头头是道,原来针灸竟是这样神奇。

几针下去,孙老太的咳嗽也忽然间止住了,喘鸣也没先前厉害。

“不过这病不是一次就能管好的,毕竟是积年累月的陈疾,我给孙家奶奶今日施针,隔三日再施一次,再隔五日,隔七日,每次施针的间隔逐渐延长,等彻底痊愈的时候便不用再施针了。”

符玉迟收起针,又将那药箱原封不动地放回去,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那竹篓和孙妙儿先前见到的别无二样。

“玉迟啊,你现今是在抚水村成家了吗?日后可还有别的打算?”

孙老太还是藏不住这颗八卦的心,算起来符玉迟也得二十五六了,放在他们抚水村,这样一等一的相貌,又是个郎中,怕不是早被媒婆把家里门槛都踩烂了。

“奶奶,符郎中是来给您看病的,您问这些做什么?”

孙妙儿都觉得难为情起来,好好的打听人家的私事,让她这个中间人不好做了。

符玉迟倒不觉得被冒犯,十分客气,“玉迟还不曾想过成家立业,玉迟的高堂多年前便已亡故,如今玉迟孑然一身,倒觉得很轻松。”

“原来如此,也好,现在年轻人的性子我这老婆子是越来越摸不清楚了,你看妙儿也是,整日也没个姑娘家的样子,以后还不知要给她寻个什么样的人家呢!”孙老太是存了心思的,孙妙儿身世可怜,她本想着符玉迟是个不错的选择,现下听着,无父无母的,倒也要考虑一番。

毕竟妙儿这孩子已经吃了十几年的苦,受了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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