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爱情这玩意,谁先爱上谁就输了,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你别跟玩绕口令。”
“因为情感不对等,所以我才会患得患失。”唐游川贴着她的侧脸,轻蹭了下,“这也不能怪我。”
江棠无言以对,感情这种东西,又没办法真的放在天平上去衡量,谁多谁少,这个根本没法说,他觉得他付出的多,她也没觉得自己付出少啊。
江棠不同意他的说法,甚至觉得他这种说法相当于在否认了她的付出,明明自己一直在努力,他却觉得她给得不够,想想都觉得委屈。
见她不说话,唇角的笑意也没了,唐游川几乎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像个大型犬,放轻声音低低叹息,“你不想办婚礼我们就不办,都听你的,别绷着脸了,嗯?怪吓人的。”
这到底是谁跟谁摆脸色闹脾气了?
“你的手拿开!”江棠沉声道。
唐游川乖乖把自己手挪开,但搭在旁边,依旧是一个环抱的姿势,紧贴着她的背,低声道,“我们不吵架。”
江棠本来没觉得生气,结果他的态度一软下来,她藏在心底的那一丝委屈突然就被放大了无数倍,肆虐半蔓延上来,宛如一口泉眼,喷涌而出。
她凉凉地开腔,“我没吵。”
明明就是跟他讲道理,到头来却搞得自己莫名其妙忧郁了,江棠一股气拧不顺,顶在胸口那儿,推不出去,又咽不下。
她突然想要发脾气,只是碍着公众场合,她又做不到翻脸不认人,便绷着脸。
唐游川见状,心是真的慌,好好的第一次约会,他可不想让她闷闷不乐,“我错了。”低沉的嗓音,温和耐心又缓慢,“你别不高兴,嗯?”
江棠依旧不吭声,理智上想要控制好情绪,偏偏她控制不住,就是想要冷着他,想要跟怄气,愣是憋着,捯饬着自己手里那坨泥巴。
“乖宝……”
江棠说“你离我远点,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不要。”唐游川不但没有远离她,反而在她的耳边低声磨,“你别这样,是我不好,要不你打我一下吧,就是别生气,气坏了我会心疼。”
江棠被他抱在怀里,听着他低声下气的哄,声音温柔又蛊惑,心头漫过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微微发烫,又隐隐膨胀,把她的心口填得满满的,她鼻尖忽然有点酸。
江棠抿了抿唇,终于开了口“你总是想到一出是一出,我不同意你就不高兴,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这样其实很自私?你总是逼我,我讨厌你这样。”
她没哭,甚至说话还细声细语的,仿若无事地平静,可越是这样,越令人心疼。
唐游川心坎儿顿时像被戳了一刀,带着倒刺拔出,他收拢双臂,薄唇亲在她的侧脸上,江棠恼怒地撇开,他好声好气地说着软话,“我没想逼你,就是提议,你不喜欢,那我们就不要,以后都听你的。”
“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每次都是你说什么就什么,我不配合你就一脸不爽。”
她这话说得唐游川也是蛮委屈,虽说他是提过不少要求,但哪回不是她不干他就主动让步?幸而唐游川不蠢,知道女人闹起来不能跟她讲道理,便低声附和,“是我不对,我改。”
气在心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认错就对了,哎,他真是没事儿找事儿,自作孽!
江棠见他毫无脾气低头服软,搞得她想要挑刺都没法下狠手,可又不甘就这么放过他,结果就一口气卡着不上不下的,也不知该怎么办,便微抿着唇角,佯装专注地拉胚,以同样的动作拔高陶泥,再压下,如此往复着。
“好了,别气了。”唐游川软磨硬泡,同样沾了泥巴的手轻轻挠着她的手背,轻声软语,“我们第一次约会呢,我们不生气了,高兴点,嗯?”
他的话戳到了她心坎上,江棠控诉,“你约会还给我摆脸色。”
唐游川一点脾气都没有,在她耳侧处轻吻了一口,语气宠溺呢喃,“都怪我,你这么好,别跟我计较。”
正如他所说,初次约会呢,而且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怄下去也没意思。
江棠顺着他台阶下,低声命令,“坐好,别黏着我,没看见别人都在看你了吗?注意点影响。”
“爱看看。”唐游川像狗一样,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侧脸,漫不经心地说,“我又没做什么,抱抱自己的老婆,碍着他们什么事儿。”
江棠被他的发茬扫得微痒,连心头都挠软了,她缩着脖子躲避,“你别闹了,不然我这花瓶都做不成了。”
方才那一段,就这么揭过,两人挤在角落里你来我往,小声拌嘴,小动作不断。
唐游川依仗着厚脸皮,抱着江棠半天都不肯撒手,店里其他客人看见他们,窃窃地偷笑,江棠如坐针毡,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冷着脸才把人给唬走,让店员过来给他开了一台机器,命令他自己做杯子。
制陶费时间,两人就这样在窝在陶艺店里消磨了一整个下午,制作完成还有后续干燥烧制等工序,所以没办法马上带走,江棠留了联系方式,店里到时候会再通知她过来取。
离开前,店员递给江棠一张拍立得拍出来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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