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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彪见到了李峻的放弃,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然而,就在他的笑容还未完铺开之际,一把短刀悄无声息地递了过来,带着寒芒的刀锋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放开她,我让你活命。”这句话李峻说过,但这次却是出自一个女人之口。

腾彪有些愕然地转过头,望向了短刀的主人。

在腾彪的眼中,一名身材匀称,顶盔披甲的年轻女将正望向他。

女将的眼神凌厉,果决,似乎只要他说一个不字,抵在喉咙上的刀就会毫不犹豫地割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腾彪怔了一下,本能地将掐在裴璎脖子上的手劲卸了三分力道。

就在这三分力道刚卸下,裴璎费力地吸进一大口气时,抵在腾彪喉咙上的刀突然向内压进,瞬间又猛地抽离。

下一秒,腾彪双手捂住涌出鲜血的脖子,后退了两步,又踉跄地向前跪在地上抽搐,直到鲜血流遍了他身前的地面,才一动不动地死去。

事不关己的围观人群看到出了人命,后知后觉地惊叫着,躲避着,飞逃着,生怕沾到一星点的血迹便会惹下天大的麻烦。

一时间,街面上竟出现了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拥挤。

女将杀完人,将短刀上的血迹在已成尸体的腾彪身上蹭了蹭,收回到腰间的刀鞘中。

随后,她对着腾彪的尸体正色道:“命是自己的,不要相信别人的话,尤其是女人的话。”

这时,李峻早已将长刀握回手中,上前一步扶住了几欲跌倒的裴璎,同时也向女将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见滕彪已死,一同而来的泼皮们顿时没了主心骨,彼此互望了几眼后便欲逃离。

不等他们逃离,郭诵与张景等人自东颐楼的方向急冲而来。护住李峻与裴璎后,赶来的众人便与泼皮打在了一处。

就在这时,长街东向处传来了一阵急速的马蹄声。

转眼间,一名骑马的武将领着一队军卒赶了过来。

来至近前,武将一声令下,百余名军卒便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围在了中间。

“张景,梁志,你二人不在城门守卫,带人在此聚众闹事,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骑马的武将厉声喝问,同时将目光望向了李峻与裴璎夫妇。

只是见到裴璎后,武将的眉头抖了抖,嘴角也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

张景听到问话,仰脸淡笑道:“督护,你这话张景可受不起,我只是听闻街中有泼皮行凶杀人,所以赶忙带人来查。”

“至于梁志,也是属下怕人手不够,命人唤他策应而已。吴督护,你是觉得属下不该管此闲事吗?”

领兵前来的武将正是吴畿,他来的似巧,也正是时候。

吴畿是平阳郡的督护,司辖平阳军,又因郡治在平春城,他便监管了城中的一切安防。

眼下的这种状况,正是在他的职责之内。

吴畿听着张景的话,冷笑地点着头,望了一眼早已死去的腾彪,又瞅了瞅李峻手中的长刀,冷声道:“哦...若是这样,那便是无错。”

再次撇了一眼李峻,吴畿对着张景继续道:“既然有人行凶,且杀人于闹市之中。张景,本督护命你即刻拿下持械杀人者。若是拿下,便记你功劳,若有半点差池,必将你等一并法办。”

吴畿的算盘打得极为精妙。

在场的众人中,除了军械外,只有李峻手中所持的那把长刀算作利刃,而死在地上的腾彪,正是被利刃割断了喉咙。

如此之下,谁是持械之人?谁是行凶杀人者?也就不需要他明说了。

杀人,在本朝是重罪,是死罪。

若是能将李峻收监关押,就算不落个秋后问斩,吴畿也能在大牢中扒了李峻的一层皮。

更为精妙之处,缉拿李峻的这一责任却是与吴畿没有半点关系。

张景、梁志是李峻的兄弟,要是动手抓人,那便是兄弟反目。即便有人保了李峻的性命,这份怨恨也落不到吴畿的身上。

再则,若是张景出手,那张景、梁志二人就会在军中旧部里大失人心,吴畿便可就势彻底掌控平阳军。

若是他们不抓,这份不遵将令私纵凶手的罪名也就坐实,吴畿便可将张景与梁志踢出平阳军,甚至可以让他们家破人亡。

如此一石二鸟的计谋,让吴畿自己都觉得高明。

他有些得意地翻身下马,来至李峻的身前,故作痛心道:“世回,二郎呀,何事不能好好说?要如此冲动呢?虽说你我交情不错,但这杀人实属大罪呀!便是为兄也不敢徇私半分。”

“唉...”说着话,他故作姿态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随后,吴畿冷眼地望向张景,厉声喝道:“张景,你还不动手抓人,难道是想徇私枉法吗?”

张景并没有回话,而是望了一眼梁志,两人同时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此刻,抓与不抓,并非在张景与梁志的考虑中。

他们两人的想法与郭诵几人一样,只要有人敢动手,他们便会第一个拿下吴畿,提着他的人头反出平春城。

对于当下的情形,李峻看得明白,解释与分辨在吴畿那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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