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录像带你一天可以弄多少？”

“猛犸哥，需要机器，我只有一台淘来的二手录像机，一天最多拷贝十个，多了机器就该报废了。”

“给你十万，多搞几台录像机，收些二手的就行，坏了就扔。你再找几个人给你打下手，机器不要停，三天之内，先给那个许老板送一百个带子过去。”

师爷苏听到韩东的话，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哇！一百个带子！就是一万块啊！比卖粉还赚钱啊！（为了众看官阅读质量，假装师爷苏结巴已好）”

比卖粉赚钱是不可能的，但也是潜力巨大的一个市场，而且师爷苏现在还不知道，有大圈豹背后的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根本就是白道生意。

吉米却很奇怪：“老大，为什么是二手机器？”

韩东笑了笑，丢出一张报纸，这张报纸是音像店老板定的。韩东本来是想看看如今的国际形式，却没想到意外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吉米打开报纸，看到首页的画面，读出了声：“美国国际广播电视技术展览会？”

如今是92年，报纸上报道了美国C－CUBE公司在展览会上推出了一项MPEG（图像解压缩）技术。

“吉米，录像带很快就要被淘汰，你要做好准备。”韩东看着吉米，“有朝一日如果你想脱离黑社会，就好好关注前沿科技。”

“老大我……”吉米瞬间慌了神，他以为韩东是在敲打他。毕竟他加入社团的目的只是为了赚钱，根本没想为韩东出什么力。

韩东拍了拍吉米的肩膀：“别紧张，其实我跑来混社团也是意外。你只管好好赚钱，有什么事我顶着。”

“老大！”吉米这下才真的是被感动了。

师爷苏也仿佛松了口气似的：“吉米！你的选择果然是对的！猛犸哥是最好的老大！”

“师爷苏。”

“老大，你叫我啊！”

“给你个任务。”

“是！”

“去考个证。”

“考证？什……什么证？”师爷苏一脸茫然。

“既然你和吉米都不想混社团，那吉米帮我做灰产，你就去考个律师证，给我当军师。”

说完，韩东抓了一叠钱递给师爷苏，然而对方没接。在一旁的吉米开口道：“猛犸哥，师爷苏有律师证的。”

韩东这下对师爷苏刮目相看了。

“那正好，这个带子你先看一下。我和大圈豹说说话。”韩东朝吉米昂了昂头，“吉米，做你的事去吧。”

师爷苏默默把韩东选出来的一卷录像带插进放映机，韩东走到大圈豹面前：“开门见山吧，你想跟我？”

“是。”此时的大圈豹站如喽啰，仿佛一个铁憨憨，但韩东清楚，对方未来的能量可不小。

大圈豹，原名石勇，鹏城公安。毕竟同样是卧底到港岛社团，石勇的危险级别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毕竟自己好歹算是有个黄警司可以指望下，石勇全得靠自己。

韩东清楚大圈豹的底细，大圈豹却只以为猛犸是个新冒头的古惑仔。

“很好，我手下现在就缺你这样的。”韩东笑着，指着大圈豹道，“我想你帮我招一批人。”

“招人？”大圈豹讪笑道，“猛犸哥，我哪有那个本事。”

“你有。我要招的人，就你这样的，穿过军装，能打，关键时刻甚至能拿枪。”韩东注视着大圈豹，似笑非笑。

大圈豹看着韩东的表情，心生疑惑。观察韩东，大圈豹发现对方身上的血气竟然比自己在部队里见过的兵王还要充盈，仿佛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的，不禁在心底猜测：“这猛犸到底什么来头？”

“这是十万，出去订套西装。以后你招来的人，进来发西装，每个月五千块。出去开片，伤了我负责，残了我养，死了给三十万安家费。你给我当司机，待遇翻倍。”韩东开出条件，再问，“有问题吗？”

“没有！”大圈豹下意识立正，抬头挺胸回答，就差先喊报告了。

“很好。”韩东点头，“这件事你记着，长期任务。”

“是！”韩东转向师爷苏，大圈豹这才松了口气。

“师爷苏，看好没？”

“大哥，你让我看米高佐敦的广告做什么？”

韩东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这么聪明，猜猜看？”

“哦！你要卖波鞋？AJ吗？是哦，这鞋一双卖六百多块还抢不到！”师爷苏一拍大腿，“老大，你准备怎么卖？代理吗？”

“我让吉米仔卖的录像带，难道还要问电影公司要版权？”韩东嗤笑，“我要卖的A锥，是一模一样但只卖两百块的！”

师爷苏恍然大悟：“哦哦！A货啊！就像上海街那些名牌包包一样！”

“波鞋那么赚钱？”大圈豹一脸不解。此时的大陆开放才十来年，体育产业的周边的市场潜力压根没有爆发出来，他根本没这方面的概念。甚至在他看来，这年头港岛白领一月才三千块港币，一双AJ就六百多，谁没事买那玩意啊？

韩东可不会管大圈豹看不看得懂，搂着大圈豹的肩膀道：“阿豹，许老板能不能做鞋？”

“许老板？他就是个卖盗版录像带的……”大圈豹本来想拒绝，可这是新老大刚交待的任务，怎么能说不行？

大圈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这个可以有。”

大圈豹暗道，福田还是有不少耐克代工厂的，让老许去沟通一下应该没问题。只是他很疑惑，这韩东怎么黄赌毒一个不碰，尽在灰产上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