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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会在地上弯曲,避免被敌军捡拾回掷。

两千支标枪呼啸而至,几乎淹没了秦军的弩手。

紧接着是第二轮,这次的标枪更加沉重,也更加密集,几乎撕开秦军的方阵。

掷完两轮标枪之后,最前列的青年队向后退去,壮年队随即补上遗留的空缺。

这时双方已经短兵相接。面对秦军如林的长矛,罗马战士毫无惧色。

他们同时弯下腰,将盾牌架在肩上,向上横起,裹着胫甲的左腿向前迈出,然后右脚跟上。

身体躲藏在盾牌下方,依靠肩背的力量撞开对手,同时短剑向右刺出,刺杀右侧的敌人。

天武营秦军的长矛轻易就粉碎了罗马军团的盾牌,而更多的长矛则被顶起。

前方扛矛的士卒随即拔出长剑,迎向攻来的罗马战士。秦军使用的佩剑比罗马短剑更长,也更加锐利,每次劈刺都足以穿透桦木制成的盾牌。

但罗马战士只有一个动作:向右直刺!

罗马军团严禁劈砍,无数次血战使他们得出这样的结论:在同样的力量下,直刺远比劈砍造成的伤害更大。

向右刺击是罗马军团独特而致命的攻击手段。战斗中,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面敌人身上,往往忽略了来自右侧的攻击。

在高卢、在北非、在波斯……罗马军团的右刺消灭过无数强悍的对手。

他们以近乎机械的动作,右臂弯曲,握紧短剑,从下往上,猛刺对手右侧腹部。

这个部位往往缺少防护,也更为致命。第一次面对这种近战格斗的天武营秦军遭受重创,阵型开始溃散,却始终没有一个人退却。

山丘上诸人注视着战场,蔺采泉神情自若,夙未央面无表情,商乐轩却露出冲动的神情,忽然他踏前一步,拱手道:“掌教!”

王哲淡淡道:“说。”

商乐轩一咬牙,“请掌教指定何人主掌龙池!”

那名美妇卓云君闻言大怒,“商师兄!军情如火,怎么还要逼掌教发话!”

商乐轩怒道:“此时不说,只怕就来不及了!”

“难道你认定我军要输吗!”

“孤军在外,既无粮草又无援军,以数千对数万,焉能不败!”

商乐轩与卓云君当众大吵,王哲脸上却毫无表情。

“看到了吗?”

程宗扬怔了一下,才发现王哲是在对自己说话,“哦?”

王哲道:“这里的亲兵都是我门下弟子,和他们一样,是太乙真宗的人。你是唯一一个外人。”

程宗扬干笑一声,“贵宗弟子果然都是豪杰。”

“豪杰?”

王哲淡淡道:“若是豪杰,怎会以我掌教之尊,登高一呼,数十万教中弟子,从军者不过寥寥数百人?若是豪杰,怎会大敌当前,还竞相争权夺利?生怕我死在战场中,没有指定他当掌教?”

商乐轩脸上一红,旋即大声道:“我商乐轩何德何能,敢觊觎掌教之位?”

“你当然不敢。你虽然剑法超群,教中服你的能有几个?把掌教之位给你,只怕你活不到第二天日出。”

商乐轩脸上时红时白,王哲说得虽然尖刻,其实在场诸人中,他们两人关系最近,系出同门,商乐轩最初的剑法还是王哲代师传授的。

蔺采泉见商乐轩尴尬,在旁道:“请掌教息怒。”

王哲摇了摇头,“我不怒。我已经没有发怒的力气了。蔺老三,除了我,你是教内辈份最长的,这些年在龙池也作了不少事。十四弟是我们之中最小的,今年也有二十了吧。回去把真人的封号给他,也该让他设院授徒了。”

“是。谨尊掌教玉旨。”

望着战场中潮水般的罗马战士,王哲道:“兵危战凶,你们走吧。”

商乐轩还想说话,但被王哲锋利的目光一扫顿时泄了气。

四人向王哲躬身施礼,然后离开山丘。

程宗扬本来想跟他们一起走,但人家四个大袖一挥,就掠出十几米,转眼就消失在山丘之后。

这会儿如果离开王哲,只怕没走到山下,月霜的剑就会把他永远地留在这里。

在两个罗马军团将近四倍军力的轮番攻击下,天武营的方阵越来越难以支撑。

文泽道:“师帅,天武营独力难支,请遣天策、天霁二营出战。”

王哲默然片刻,然后手一招。

山丘上树起一面血红的旗帜。伴随着隆隆战鼓,大汉左武军第一军团天策营出现在战场左翼。

程宗扬心头狠狠一跳,险些惊叫起来。

天策营的装备与天武营秦军大相迳庭。

他们整齐地戴着头盔,身上的铠甲如同鱼鳞,胸前并列两块厚厚的护甲,手中不是长矛,而是刃长七尺的双锋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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