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默默让马后退了几步,确保那些烂菜叶丢不到她这才停下,心安理得的开始看好戏。
利齐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会这么大胆的成群结队冲出来,他也从没想过会发生在结婚这么重要的一天里,安保方面压根没考虑过,只有庄园里随行出来的仆人勉强挡在了前面拦住人群。
但面对一群身上随时可能有传染病的黑奴,仆人们各个脸上惊恐,看上去随时会跑路。
本来是看结婚的人群顿时开始交头私语。
“天呐,虽然是奴隶,但作为他们的主人怎么能有传染病都不治呢?感染我们了怎么办呐?”
“你知道莫森洗衣厂每天有多少洗衣订单吗?当时我丈夫觉得比隔壁塞拉小姐的洗衣厂便宜,每次衣服都送去他们那洗,现在好了,我得赶紧回家把衣服烧了,万一有传染病染上去了怎么办?”
“说起来这群黑奴也是可怜的,每天就睡四个小时,真的是畜生都不如啊。”
“要不然呢,你看看那情妇上位的乔茜夫人,身上的钻石都是这样压榨出来的。”
“早前就听说利齐老爷被情妇迷的团团转,害的塞拉小姐生活凄惨,现在看来传言都是真的,他真是个老糊涂!”
虽然他们不把奴隶当人从心底看不起,但这种压榨行为在工薪阶层尤为引起共鸣,不少人看利齐一家的眼神就变了。
那些眼神如一把把利刃,一刀又一刀的扎在一家人身上。
利齐的脸皮薄挂不住,拄着拐杖站起身解释:“工厂里所有的衣服都经过晾晒杀菌,不存在会染上传染病,大家放心,至于工厂里的工人们,等我的婚礼结束立即带人去医院看病,我们有病治病,我绝对不会少出一分钱。”
要是早出根本不会有这事,在场的奴隶们没人相信。
“利齐老爷你瞎说!你的钱都投进这场婚礼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一名黑奴大喊,“你根本就没多少钱给我们看病!你只会压榨我们!我们抗议!”
这话也是她教的,塞拉绷住唇角,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悲哀一些,尽管她的眼眸里已经溢满笑意。
“好吧!可以!够了!”
利齐跺了跺拐杖,面庞涨红,“说吧!你们还要什么!”
“每个人都要得到治疗!诺安因为恶劣的工厂环境流产您也得给安慰费,还有一天8小时的睡眠!午餐不能只是一点糙面包!我们需要一点有机蔬菜当营养!我们要一个大点的宿舍!”
“你们在想什么呢!”乔茜第一个不干了,她倏的一下站起身,怒目斥责,“我们开工厂是为了服务更多的工人,如果你们一天睡八个小时,那堆积的活谁来干?买你们回来的钱谁来偿还!有机蔬菜?那不适合你们吃,有馒头就不错了!”
“啪!”
不知道谁直接将一枚臭鸡蛋丢了上来,直接命中她镶钻的胸口布料,坏鸡蛋的浑浊蛋液四溅而出,乔茜一下愣住。
“啊啊啊!”
三秒后她发出尖叫,眼泪夺眶而出。
她好好的婚礼毁了,昂贵的婚纱也毁了!
那些蜷缩在马车里的富人们有车厢罩着,看见这一幕竟然奇异的找到了一分安感,也开始小声的交头接耳,时不时向前面的闹剧投去异样的眼神。
安娜希看见自己的母亲被人砸了鸡蛋,被人辱骂,再也忍不住从后面的车里下来,勇敢的站上敞篷马车,用身体挡住了乔茜。
她生的柔弱漂亮,在风中白裙飞扬的模样摇摇欲坠,眼含热泪的样子让这群黑奴没好意思往她身上砸东西。
主角自带的圣母光环开始生效。
“我们会付钱的,但今天是我妈妈苦等数年的结婚日子,很隆重,麻烦你们等这件事结束然后来庄园领钱好吗?”
乔茜立即拉了她一把,在后面低声说:“你知道我们的收入还是负债吗?他们说的每句话都要我们花大价钱,再出钱,出谁的钱?”
“塞拉妹妹的。”安娜希转过身,看向落在车队后面装陌生人的塞拉,握住拳头泣不成声,“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一家人的工厂都是如此,现在危难时刻,塞拉,你不能缩在后面也要站出来面对他们吧。”
“这些压榨工人的办法都是你想出来的,你不能这样让爸爸和妈妈两个人承担。”
一瞬间,塞拉成了众矢之的,无数双眼睛望向她。
她一下攥紧了缰绳,死死咬住嘴唇,一脸不知所措。
“我...”
“我没钱啊。”
早就在银行存了不少钱的塞拉为难极了,比起那一家人的光鲜亮丽,她今天只穿了最朴素的蕾丝裙,身上没有太多装饰,但简约大方。
这幅模样与安娜希的亮闪裙子作对比,在黑人们的眼里早就有了定论。
“安娜希小姐!你就别污蔑人了吧,累不累啊总是把你无辜的妹妹推上风口浪尖。”
一名女性黑奴用着一口流利的里伦尼语言高喊,“利齐老爷没抢塞拉小姐的生意前,工厂每天都保持一日三餐,中午一定会有肉,我们衣服洗的再多,也有充足的时间睡眠,我们的宿舍又大又宽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床铺,还有衣柜和梳妆台。”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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