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不下、困不住,就像卡在攻城一方喉_里的钉子,令人无计可施,没想到居然是半个月之中造出来的。
如果不是城中的贼寇兵力不足,在江州城周围建上百余座堡垒,只怕大家连城墙边都摸不到。
投石机掷出的火球忽然停止,远远看到一匹白马如流星般驰过连绵的战阵。
江州没有护城河,那名小校放开坐骑,全速驰到城下扬声道:“选锋营秉义郎!宗泽!前来讨教!”
宋军一阵骚动。
宋国武官一共分五十二阶,李宪的景福殿使就是第五阶的高级武官,而秉义郎在五十二阶中只排倒数第七,是不折不扣的小官。
城上众人神情冷漠,宋军派出这个小卒子分明是自知必输,一个小卒败了就败了,若能在孟非卿手下撑过几个回合,就足够自傲。
敖润叫道:“一个小卒也配和我们孟团长叫阵?先过我雪隼佣兵团敖润这关再说!”
吴战威倒没那么多心思:“宰你这小鸡还用得着孟帅?先试试我的大刀!”
程宗扬却一把夺过望远镜,像着火一样猛扑过来朝城下望去。
“干!这么年轻!”
这位宗泽看起来只有二十岁上下,瞧他的年纪,真正的岳鹏举八成还没出生呢。
宗泽策骑朝城墙奔来,距离城墙还有数步,忽然一拨马头,接着飞身跃起。
空鞍的战马紧贴着城墙驰开,与此同时,宗泽抬脚往城上一蹬,笔直升起丈许,然后挥出长枪,枪尖在城上一点,又跃起两丈。
为了避免下方出现射击死角,城墙通常都不是直上直下,而是下缓上陡的倾斜式样。
宗泽虽然利用墙体的斜面,但过人的身手仍赢得一片喝彩声。
孟非卿让开丈许一片空地,然后反手握住天龙霸戟。
程宗扬见猎心喜,两眼放光地叫道:“孟老大!这一场我来!”
终于见到一个自己听说过的历史名人,程宗扬有种老天开眼的感觉。
能亲自与宗泽交手,甚至亲手打败这个北宋最后一位名将,实在是莫大的诱惑。
更进一步,如果能擒下宗泽再收归己用,自己的直属营就多了一个栋梁之才。
于是宗泽跃城头,看到的不是孟非卿,而是一名笑嘻嘻的年轻人。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哈哈哈哈……”
那年轻人像只偷吃鸡的狐狸一样,笑得合不拢嘴,“宗将军,我跟你打个赌,如果你输了就当我的手下,怎么样?”
宗泽皱起眉头:“疯子?”
程宗扬努力收起笑容,板起脸道:“对未来的主公客气一点!”
真是个疯子。
宗泽也不废话,长枪一挺,一记千里燎原,枪势犹如烈火朝程宗扬的面门袭去,准备先逼开这个疯子,再与后面的贼酋交手。
那疯子双臂一张,手中蓦然多了一对钢刀,刚才还疯疯颠颠的样子刹那间消失不见,整个人如同一头突然张开铁翼的猛虎,扑向宗泽的枪锋。
宗泽这一枪充满一往无前的气势,谁知枪至中途就被年轻人钢刀后发先至地截住。
宗泽双臂一震,枪锋如中铁石。
那人的双刀接连进击,一刀劈中枪锋,随即扭过腰身,另一刀侧向攻来,用刀背砍向枪身。
宗泽见这人疯疯颠颠,满口不知所云,看着不太正常,刀法却是凶狠犀利。
前刀余力未衰,后刀又至,如果被刀背砍中,只怕数招之下长枪就会脱手。
宗泽沉肘侧身,枪尾蓦然翻出,挑中刀背,向后退了半步。虽然化解对手的招术,自己的攻势也被硬生生逼回来。
程宗扬心下大定。宗泽虽然是未来的名将,但现在还是初出茅庐的年轻后生,枪法应变虽然不错,修为却比自己差了一截。
程宗扬抖擞精神,一手
“五虎断门刀”犹如猛虎出山,使得淋漓尽致。宗泽的长枪失了先机,不出数招就被逼落下风,枪圈越来越小。
程宗扬的双刀狂攻猛进却没有痛下杀手,一门心思想着怎么磕飞他的长枪,把这支刚刚崭露头角的潜力股拿到手中。
宗泽越打越是心惊。那人刀法凶猛,一双眼睛却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自己,目光中充满贪婪神色,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只差没在额头刻上
“你是我盘里的菜”这几个字;那种变态的欲望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毛骨悚然。
宗泽的枪法忽然一变,放开守势,全用进手,不顾生死地以攻对攻。
他打定主意,纵然玉石俱焚也不能被这疯子生擒。
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自己用过几次,被别人用出来还是头一遭,一时间程宗扬被逼得手忙脚乱,接连退了几步才稳住阵脚。
吴战威和敖润都紧握着刀柄,一看苗头不对就准备出手。孟非卿却松开天龙霸戟,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神态从容。
他的眼力比吴战威和敖润高出何只一筹,这个小将使出搏命的招数仍奈何不得程宗扬,胜负已无悬念。
意外的是短短两个月之间,这小子修为竟然大进。看来他只是外表懒散,背地里还是下了不少苦功。
果然,宗泽的强攻被程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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