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金莲摸摸小女儿的头,没有说话,农秀珠想了一下,结果似懂非懂,什么也没有说。
母女俩之前一直睡一个房间,那是因为房间不够不太方便,现在这房子里弄了五间房间,她们就不再住同一间房了。
腊月冷,母女俩也不去修路,柴火也准备得差不多了,陆金莲也没什么好想的,日子又一天天过去了,陆金莲又打算去找农显安了。
农显安还是坐在卫生所里,陆金莲来的时候有两个来开药的人,等他们走了,她才问起了农显安和岑美玉的事情。
自从上次过后她就没有问过,从农显安的反应里估摸着他已经失望了,现在她就要趁热打铁,给他再介绍一个姑娘。
她没什么办法天天盯着岑美玉,但还是偶尔看见她路过栗树寨,她在这几个村子中的打扮时十分醒目的,因为她不爱穿和村里人一样的衣服,就喜欢穿长大衣和皮鞋,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农显安倒是没瘦,就是精神气没前几天好,听了陆金莲的问话,沉默了一会才道:“阿娘说得很对,她一点都不适合我,但是我暂时还没有喜欢的姑娘,阿娘就让我多闲一段时间吧!”
陆金莲倒是也没逼他,感情的事哪能说放就放,尤其他们这天定的姻缘,但是她决不能让他们好起来。
“你说怎样就怎样,我又不会逼你,你自己想好了就行。我今儿过来的时候在河边见着人,突然才想起来当时我拼着命下水去救她,她现在见着我简直像是没有见过的一样,不说谢谢了,就是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而且她天天往城里跑,不知道都干了些啥,不让爹娘见对象,也不让对象上这里来,家里的活一点也不做。农洪海他娘在外面庆幸得不得了,真要是进了他们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农显安默默地听着,陆金莲絮絮叨叨个不停,好像突然缓过神来一样,“老三,你是不是嫌我爱说闲话了。”
农显安听了赶紧摇头,他怎么会觉得他娘不对,虽然听着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这就是事实。
自从那天放弃之后他就注意去听了村里人闲聊,虽然她平时不爱出来,但一出来就很高调,她是真成了话题中心。他娘现在说的这些话已经算是委婉的了,平时别人说的更难听的都有。
什么她和家里人水火不容,又懒又馋;经常进城,可能早就不清白了;说是有对象,但是也没谁见过,说不得是上哪……
诸如此类,简直数不胜数,不堪入耳,要是别的姑娘肯定会痛苦万分,连门都不敢出了。
可是,岑美玉似乎很不在乎。
对名声的事情不在乎,也许是豁达,也许是辩解不了,也许,是默认。
他不知道这些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她的频频进城和拿回很多好东西来是他亲眼看见的,假不了。如果是那个从来不露面的对象给的,她一个前十几年都没去过城里的人怎么能买的到呢!
“人这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找一个一起过日子的人容易,可是找到一个合心意的能同甘共苦的却不简单,你们可是要一起过五六十年,要是找着个不好的,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你看我身不由已,现在熬了这么些年,孙子都两岁了还熬不完剩下的日子,你就知道找错人有多痛苦了。现在我有家归不得,辛辛苦苦养的儿子也不在身边,就是稀罕了很久的孙子也不能天天见到。”
陆金莲越说,农显安越觉得心疼,人们都喜欢家和万事兴,能忍过去的事情决不会破罐子破摔,他家里有个农小荷,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要是再来个闹腾的……那简直无法想象。
“阿娘,我知道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孝顺你吗?我肯定会找个好姑娘,跟她一起孝顺你。”
“行了,你自己想得明白就好,我也不说你了,我去看看你两个哥哥,不知道他们的房子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个我知道,闲的时候我还去帮忙了,现在两边都在打着地基。”农显安起来送了人。
陆金莲走出卫生所,嘴角扬了起来,高兴中隐约可见讽刺。
岑美玉一向自视甚高,看不起这里的人,不懂遵守这里的规矩,不在意别人口中的自己怎么样,因为她一心离开这里。
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受规则的束缚,入乡随俗不是一句空话,她既然来了这里,就应该遵守这里的规矩,就算不屑也至少不要那么目中无人。
前世的岑美玉也是现在这样,村里人也传了各种各样的八卦,虽然没有石锤,但陆金莲很讨厌这样一个人,当然不愿意让她进门做媳妇,不然家里都要被戳脊梁骨了。
可农显安一直都喜欢那女人,她决定接受农显安之后就和“对象”断了关系,然后用尽全力营造各种误会来洗白自己的名声。外面的人突然发现这都是“误会”,这名声就好了,还顺带着对她有了歉意,后面就很少乱说话了。
这一世,如果农显安不再追求她,她就不会留下来,就不会去维护自己的名声。等她发现空间没有了,她没有出去的倚仗,那么无论她最后是走还是留,都好过不了。
陆金莲想了一下,除了偷岑美玉那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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