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抬头看去,见花园那几个洒扫的背对着他,似乎在一边做本分工作,一边交头接耳地说话。
另一道声音响起道:“江小姐去那边干什么?”
“我看见她刚去不久,就有个男人也跟着往那边去了,鬼鬼祟祟的。那柴房自上次表少爷和表小姐的事情以后,就一直锁了,没再放人进去。怕是知道那地方没人去,所以他们才选了那地儿?”
“你看清楚跟着去的男的是谁了么?”
“只看见背影,没看清脸。在这苏宅里走动的,横竖是那几房的人。”
苏锦年抿了抿唇,转身即走。他没回自己的院落,而是径直往柴房的方向去。
他是让自己的人去败坏江意的名声,但也只是捕风捉影,却没想到眼下竟被下人说得有鼻子有眼。
无论如何他都得去柴房一看究竟。
若真是被他抓个当场,他倒要看看那个贱人是哪来的底气踹他一脚!
要错也是她错,要身败名裂也是她身败名裂。
苏锦年思及此,越发脚下阔步,衣角携风。
柴房那边十分安静,树梢下的灯笼也没点,影影绰绰相当昏暗。
然而苏锦年走近一看,柴房门上的锁果然被打开过,只挂在半边门扉上。
苏锦年毫不耽搁,当即利落地推开屋门。
随着吱呀一声,柴房里的光景缓缓呈现开来。
里面别说男女偷情了,就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一眼看去,柴房里就只堆放着乱糟糟的木柴。
苏锦年冷凝的目光如寒刀一般寸寸扫视过整个柴房,也不知是下人造谣还是那个女人早已偷完男人离开,使得他一无所获,白跑了一趟。
半晌后,苏锦年再不甘心,还是不得不转身离去。
可就在他将将一转身,冷不防背后柴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他立马回头一看,只见那墙角斜放的木柴堆后面似乎有轻微的动静。
苏锦年瞬时眸色一沉,又抬脚折回来,一步一步朝墙角走去。
越往前,他看得也就越清楚。
那木柴后面还有一定的空间,完能够容纳得下躲藏的人。
莫非是躲在了木柴后面,以为他发现不了?
苏锦年在木柴外边站定片刻,突然抬脚把木柴踢开散得到处都是,里面隐蔽的角落也随之毫无保留地暴露开来。
然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这个角落里躲着奸夫**,入目之处仍旧是空荡荡的,只不过墙角边却困着一只耗子,因为他这一用力,使得那耗子摆脱困境,飞快地往他脚边窜逃。
那动静原来是那只耗子挣扎时发出来的。
苏锦年顿有种被捉弄的感觉,脸色并不太好。可当他目光不经意接触到地面上散落的一样东西时,脸色不由得更差了。
他面上有怒色在流淌。
那是一件女人的肚兜儿。
若不是有人在这里偷情,怎会遗落这样私密的东西!
她果真背着自己与人私会!
苏锦年不及多想,抬脚便用力地往那件肚兜儿上碾踩了下去。
可就在他的脚踩下去的那一刻,像是触发了某种机关,轻微的机括声响在空气中攒动,苏锦年反应再快他也来不及收脚,顷刻肚兜儿下面的另一端猛地翻转过来,一举擒住了他的脚!
咔嚓一声,尖端狠狠没入他的脚背,瞬间叩死了去。
苏锦年脸色一变。
那皮肉被穿破的声音十分清晰。
自己的整只脚,刹那间仿佛失去了知觉!
直到片刻后,后知后觉才有一股钻心锥骨的疼痛从脚底蔓延开来!
他轻轻动了动脚,便是一阵撕裂的痛感。
苏锦年艰难地抬起脚看了看,只见一只老鼠夹正深深地卡在他的整只脚上,鲜血很快沁出来湿了鞋,滴滴答答的血迹正往下掉。
苏锦年缓了口气,咬牙切齿地低吼道:“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