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府,议事厅内。
两位身着官袍的男人坐在那里喝着茶水。
其中一位放下茶杯,转头看向另一人,开口问了一句:“你儿子没事儿吧?”
另外一位男人眉宇之间透着疲惫神态,叹了口气:“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擦破了皮而已。”
淮安王严德运有些无奈:“不管怎么说,二皇子这次做的过分了。”
李楚楠的脑袋是被严宽砸的,但是这事儿落在淮安王与礼部尚书眼中,那就不是小事儿。
如果不是惠春阁背后的势力指使,事情又怎么会演变成那种样子?
惠春阁是工部尚书家里开的,但工部尚书背后又是二皇子在撑腰,所以说来说去,这事儿还得算在二皇子的脑袋上。
宫中的皇位之争已经到了高潮,而朝堂之上宁王康王斗的旗鼓相当,如果想要得出结果,那就只能让那些手握兵权的将军们及时站队。
只不过,唐朝自从建立以来就没有武将参与到皇位之争中的先例,这让那些将军们难做的很。
哎,那位二皇子以及宁王,这一次有些操之过急了。
礼部尚书和淮安王均都是陷入了沉默,开始不断的在脑海之中谋划着接下来的事情。
许久之后,严德运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开口说道:“过几日是家父的忌日,我想着回老家祭祖。”
“祭祖?我记得你们老家……”
李洪山的话才说到一半儿就停了下来,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也跟着说了一句:
“你这么一说,我也得回老家一趟,最近我夫人身体不好,应该是水土不服,我准备带她回老家调养一段时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老家应该是在扬州,对吧?那里倒是山清水秀的很,正好适合我夫人调养身体……”
“我爹回老家祭祖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严宽直接就掀桌子了。
好好的为什么要回老家?自己家搬来这里都好些个年头了,以前也没想过要回家祭祖,今年怎么就要回老家祭祖?而且一走还是大半年的光阴……
严宽不是傻子,略微思索了片刻便明白了过来。
自己的这个便宜老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皇宫之中明争暗斗已经到达了白热化阶段,几位皇子已经开始明里暗里的逼迫将军们站队,自己老爹之所以回老家,这是要躲开那些麻烦啊!
只不过,你们回老家了,留下我一个人呆在这京都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不怕你儿子被人暗杀了?
严宽恨得牙根直痒痒,可又偏偏不能说什么。
想了许久之后,严宽重重叹了口气:“哎,回老家就回老家吧,留下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倒也省心,做事情也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严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双眼一亮,招手示意狗腿子小三子过来。
“小王爷,什么事儿?”
小三子满脸谄媚的凑了过来,严宽开口说道:“你待会儿出去,在街上找几个口舌利索点儿的说书先生,就让他们这样……”
小三子把耳朵贴在严宽的嘴唇上,仔细的听了许久之后,脸上却是露出了满满的茫然。
“小王爷,这……”
“去做!”
虽说想不明白,但小三子还是乖乖的转身离去了:“小的这就去办。”
小三子才刚走出去几步,就被身后的严宽喊住了。
“你先等会儿。”
小三子转头,疑惑的看着自家小王爷,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你走之前,帮我把府内的管事和账房先生喊过来。”
严宽好歹也是淮安王的独子,现如今淮安王回老家去了,这偌大的宅邸就只剩下严宽一个人说了算。
没过多久,一把年纪的账房先生和管事就一起来到了严宽的面前。
二人累的满脸通红,显然刚刚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只不过,当着这位小王爷的面儿,两位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是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小王爷,您把我们叫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吗?”
严宽半躺半卧在那舒适的椅子上,光溜溜的脚丫子磨蹭了几下大腿,这才懒洋洋的开口。
“咱们淮安王府一共占了多少良田?”
府内总管闻言浑身一颤,他想起了前些天京都之内那个有关自家小王爷要当败家子的传闻,心头一震,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说:
“回禀小王爷,城内除了王府之外没有占地,城外倒是有两千亩的田地。”
“这就没了?”严宽皱了皱眉,声音略微的阴冷了几分。
大管事忙不迭又补充了一句:“田地的确就这么说,但是除了田地之外,王府名下还有三座山头,加起来大概也有两千五百亩的田地。”
“这些个山头用来干什么?”
“无甚用处。”
府内管事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抬头打量了那位小王爷几眼。
他实在是好奇,自家的这位小王爷现在问这些事情干什么?难道真的如同京都城内谣传的那样,自家小王爷疯了,这就要开始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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