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修士好心提醒,轻声道:“行会的执法修士正在收押罪奴,他们脾气可大得很。”
“罪奴?”
“那些城里犯了事的商户,或是交不起租子了,运气好点被赶出城外。”中年修士俯下身来,小小声说道,“运气差点,就像这样子。”
说罢,中年修士面露无奈,盛霂抬眼远远望见数个衣衫不齐的身影瑟缩在地,大声嚎哭,哀求着面前行会的执法修士。
“大人,大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1
一中年男子跪倒在地,不停以头磕地,额间脸上早已一片血肉模糊,身边躺倒着个身上满是鞭痕、皮开肉绽的老妪,看起来像是已经断气了。
“再给几天,再给几天时间!我们一定交得起租子1
“再给几天时间?哼!我告诉你,你们已经欠了两个月的租子了!我们不要吃饭的吗1
中年男子试图伸手去抓执法修士的衣角,还未及靠近,执法修士肆意挥动手中长鞭,狠狠地将人抽飞到隔壁的摊子上。
隔壁的摊贩早就因为害怕殃及自身,摊上的货物未曾收好,便溜之大吉了!
“给过你机会了!老老实实地给我进矿去吧1
盛霂捏紧了拳头,昨日里钱老所说的话言犹在耳,近年来大易城不知何故,一再提高税收,逼迫得众多商户退走。
如此重税重压下,何来长久?今日所见,更是藐视人命,大易分会的执法者竟已猖狂至此吗?
“没有人觉得不对劲吗?”
这种她都能想到的东西,为何围观的人群已是见怪不怪的态度。
“闹得厉害的都被打杀了,有意见的都送到矿里去。”中年修士深深叹气,似不忍在看,闭上了双眼。
“这里这么苦,不可以离开吗?”
“离开?怎么离开1
盛霂不自觉间为他们感到心痛,这里却是她想当然了。
天霄界广阔无边,不提那些至今尚未有人探索过的地域,各国、各城之间路途遥远,山水阻隔下,危险重重,一个不小心就会在迁徙过程中丧了命。
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前方就是一片坦途。
“这天底下最难的事,无外乎吃饭二字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