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跟江随进了办公室以后,大厅里就炸开了锅。
“嚷嚷嚷什么呢,关你们屁事啊!”
谢三思破口大骂:“你们爸妈知道你们嘴这么大的吗?”
众人:“……”
“嗨呀,早上好。”
门口响起潘琳琳的声音,她叼着一袋豆浆进来,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不由得诧异道:“怎么了呀,我脸上长花了?”
“你脸上长没长花不知道,但明年这时候你坟头该长草了。”
谢三思说完就扯着她胳膊,把她往楼下拽。
“干嘛呀谢三思,你别拽我呀,我穿的小靴子,带跟的,不好走太快,要崴脚了……慢点慢点,台阶上很滑……”
潘琳琳一路咋咋呼呼。
谢三思把她拽到三楼,仰头瞅瞅楼上,确定画室那些人没跟过来才松开手。
“潘琳琳,你活腻了吧?”
潘琳琳喝口豆浆:“我才十八,正青春。”
谢三思嘲讽:“那就是脑子里进了水,飘成一片汪洋大海,浪打着浪,在唱浪花一朵朵。”
潘琳琳:“……”
“到底怎么了?”
谢三思把事儿说了,用一种“自求多福吧你”的眼神看她。
潘琳琳豆浆不喝了,也不笑了,她煞白着脸惊慌解释:“不是我写的。”
谢三思一张娃娃脸上写满严峻。
“真不是我!”
潘琳琳急红了眼,要哭了:“当时你们都看到我了,也知道我是知情人,要是我还这么做,那不是找死吗?我不会那么蠢。”
谢三思呵呵:“也许你就是以为我们会这样想,反将我们一军。”
潘琳琳差点脱口而出“我没那么聪明”,她胡乱用手背擦擦眼睛:“我没必要那么做。”
“我自己也有把柄在你们手上,不老老实实的,还作妖,挑衅随哥,我疯了吗我?”
潘琳琳停顿一下:“况且这事暴露了,对随哥还好,没人敢对他指指点点,影响最大的是陈遇。”
“但我学美术只是因为不想去学校,并不想学成什么样,我跟她没利益冲突。”
谢三思睁大眼睛:“你暗指什么?”
“我在明指。”
潘琳琳甩甩麻花辫:“你们再查查吧,那晚肯定还有画室的人在网吧,我们谁都没注意到,对方想浑水摸鱼,栽赃到我头上。”
说到后面咬牙切齿,她吸溜几大口豆浆,嘻嘻笑:“我只能说,如果是我干的,我出门就被车撞。”
谢三思咂嘴:“这么狠?“
“三思哥哥,”潘琳琳可怜兮兮的哀求,“你帮我在随哥面前说说话。”
谢三思翻白眼,说什么,你随哥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只能听得进去一人的话。
办公室里
赵成峰的手指“咚咚”扣桌面:“江随,程只有陈遇说,你屁都不放,什么意思?”
江随一副置若罔闻样。
陈遇的眼角飞快从少年身上掠过,进门前她交代过,不让他开口,免得闹起来,惊动到家里人,难以收场。
他就真的一个字都没说。
江随似是感应到什么,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
陈遇收回了视线。
“赵老师,该说的我都说了。”
赵成峰:“该说的我也都说了。”
陈遇:“那我跟江随可以出去了吧。”
赵成峰:“……”
师生俩对看一眼。
赵成峰被学生一成不变的平静打败:“你出去,江随留下。”
江随没立即出声,他先眼神询问陈遇,我可以说话了?
陈遇:说。
江随就跟得到家长准许可以玩了的小朋友,登时撒开了玩,对着赵成峰吊儿郎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赵成峰气得抄起手边的教材书丢过去。
方向偏了一点,教材书冲向江随旁边的陈遇。
陈遇忘了躲,下意识闭上眼睛,预料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她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宽厚的背。
从肩膀到腰背的线条流畅坚实,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很有安感。
陈遇愣怔的视线上移,对着少年贴着后颈的整齐发梢,干干净净的。
等她回过神来,办公桌后的椅子是空的,赵老师已经出去了。
江随轻笑:“这时候也能走神,你是不是缺根筋?”
陈遇也懊恼自己不合时宜的恍惚,她抿了抿嘴:“赵老师呢?”
江随看她抿出的小酒窝,鼻子里发出一声笑:“丢了自己出的书,觉得下不来台,就溜了呗。”
见女孩红润的唇微张,他挥手打断:“行了,这事儿过去了。”
陈遇弯腰捡地上的教材书:“刚才谢谢你挡我前面。”
江随看着她做这个动作时的曲线,很细很软,他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前言不搭后语:“你挺会装啊。”
陈遇直起身:“我装什么了?”
“这还要问我?”
江随上下扫扫她,嗤笑:“一到老赵面前,你就那乖巧样,兔子精呢你。”
陈遇面不改色:“我不是就那样?”
江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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