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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的母子二人。

安琪拂了一下头发,摆出风姿绰约的姿态走到他面前,可凯墨陇依然在看放风筝的母子。安琪小姐取下墨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不看我?”

凯墨陇将她的手轻柔地拂到一边。

安琪回头望了一眼,耸耸肩:“放风筝这么好玩?”

“我在思考。”凯墨陇说。

安琪撇撇嘴,瞧了一眼坐在长椅左侧,手臂挂在椅背上的凯墨陇,便笑着大大方方地坐进了他手臂揽开的范围内,这样看起来就像情侣,挺满足她小女人的虚荣心的。她将机车包搁在膝盖上,问他:“思考什么?”

“思考我要怎么说才能解释我突然做出的不理智的行为。”

“哦?思考出结果了吗?”安琪好奇地问。

“嗯,”凯墨陇收回那只揽在椅背上的手,取下挂在领口的墨镜低头戴上,冲身边的短发美女一笑,“我想过了,他忘记我本来就是他的不对,我要做什么讨回来都是应该的。”

安琪咽了口唾沫:“你一直是这个逻辑……”

“你呢,找我有什么事?”凯墨陇问。

“我代表他们来向你邀功。”安琪从机车包里拿出一份报纸递给凯墨陇。

凯墨陇接过那份,勾下墨镜扫了一眼经济版的头条——。这新闻早不算是新闻,他又翻到另一版,主编很有眼光,还给同期做了个的专题。专题分了好几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耸动性的小标题,比如“兵家必争之地”,“人均寿命最短的国家”,“自由?民主?信仰?口号?”“精神领袖还是千古罪人?”

凯墨陇将报纸折好,递给前来捡报纸的老妇人,戴好墨镜淡淡地道:“我中午就接到电话了。”

安琪眨眨眼:“千古罪人打给你的?”

凯墨陇侧头看他,很郑重地道:“是精神领袖。”

“我觉得法贾尔是个好人,”安琪望着蔚蓝入洗的天空,笑道,“就是太天真。”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们在岛上的日子,每日枪林弹雨,没个人样,要什么没什么。内|战很可怕,反|动武|装很可怕,你根本分不清他们的来路,各路战线,联盟,极端民|族|主|义分子……即便是背后有西方阵营撑腰的军|政|府,当时也不过是比非|法武|装更有话语权的杀人团|伙罢了。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无辜者死在武|装冲|突,暴|动,饥饿中,他们的很多同伴也都相继死去。那是一座炼狱,只有最强的人才能活下来。

在那一批来自北极星的少男少女中,她算得上是最没本事的一个,伙伴们都叫她仓鼠,因为她最擅长的就是躲藏,并囤积有用的物资,等到灾难和危险过去,才灰头土脸地从掩体或者防空洞里钻出来。

有一次一只反动武装控制了库库鲁城,这是一群极端民|族|主|义分子,势要对外来者进行大|清|洗。所有对外的通讯线路都被切断了,他们无法与北极星的联络人取得联系,只能自己想办法突围。针对外来者惨无人道的血洗持续了一周,每天她都能看见成堆的尸体被扔上卡车货箱,运去郊外埋掉。

车子载着好几具同伴的尸体开走了,她躲在一处废墟里,吓得哆嗦,身边的凯墨陇把枪塞到她手上,她抱着脑袋尖叫起来。

那是他们在岛上待的最后一年,也是最血腥的一年,那一年凯墨陇只有二十一岁,但已经和十八岁时那个骨瘦如柴豆芽菜般弱不禁风的少年大相径庭。三年非人的训练和磨砺让他变得高大英俊,有了厚实的胸膛,宽阔的肩背,坚冰般坚不可摧的眼神。

凯墨陇弯腰捡起被她丢到地上的伯莱塔,走到她面前,蹲下,毫不温柔地扯下她抱在脑袋上的手:“看好。”

她被他严肃的样子吓到了,怔怔地看着虽然脸上蒙着灰尘却依旧英俊得让人屏息的混血青年,看着他“咔哒”插上弹匣,拉动枪栓,一颗子弹上膛,大拇指拨开保险销,他做完以后又重复了一遍这一串动作,在示范时嘴里一直阴郁地低哼着一首圣诞歌曲:“jinglebelljinglebell,jinglealltheway。”

来来回回只有这一句,原本洋溢着幸福的歌词伴着冰冷的机械声牢牢地印刻在她脑海里,那种反差让人记忆深刻。于是那些动作就像被拆开的手枪部件,一样样强制灌输进她脑子里。

凯墨陇掰开她颤抖的手指,把枪塞到她手里,收拢她的手帮她握住:“就这么简单。”

那天凯墨陇穿着黑色的t恤和军绿色的迷彩裤,她注视着他起身离去的背影,颤抖着站起来,用卑微到令自己都难堪的心情挪动脚步走上前,抱住这个让人无比有安感的后背:“你能保护我吗?”她没感到凯墨陇的反应,似乎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她不由收紧了怀抱,迫切地想要用女性的身体去诱惑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凯墨陇在这时侧过下巴,声音低沉:“我们是同伴,是什么让你觉得这种关系还不如你陪我睡一觉来得可靠?”

回忆起往事,安琪不由看向身边的凯墨陇,她直到现在还记得他听见她的呼喊,提着突击步枪从三层楼的高度跃下,在地上就势一滚将她压在身下的样子。这么多年后她在动作片里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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