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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记得你的名字。”凯墨陇淡淡地说完,松开了手指。

郊狼这才将那把仿若烫手芋头的格洛克接过来,喉结滚了滚:“凯先生,我也不希望对您动手,希望您能……”

“我恐怕不能满足你的希望。”凯墨陇平静地打断对方。

贺兰霸此时只能当一个旁观者,但却意外地并不十分紧张。对这四人来说,凯墨陇只要不妥协不合作,他们是可以对他开枪的,但他竟然有几分把握,觉得对方不会开枪。这些人受过战场上最严苛的训练,他们可能已经预设过许多种情况,假设凯墨陇武力反抗该采取什么方案,假设凯墨陇誓死不从又该采取什么行动,但谁也没有料到对方竟会如此坦诚磊落彬彬有礼,他们是一群见惯了各种极端分子的士兵,但在战场上遇见一位魅力非凡的外交官时应该怎么办,没有人教过他们。向这个人射击或者施暴,只会带来罪恶感。

“你们以前可能来自特种部队,可能是出色的武装特警,但现在你们来自世界顶级的安保公司,你们的枪不再是用来杀人的。”凯墨陇平静地面对着瞄准自己的四只枪口,“我一个人来这里,只是为了救一个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人,给你们下达格杀令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是一个十足卑劣的小人,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也知道他是出于怎样的居心,但这些你们却一无所知。我现在就站在你们面前,那个人还躲在幕后,愿意相信他还是相信我,你们自己选择。”

贺兰霸只能看见凯墨陇的背影,看不见表情,但是能清楚地看见四人小组的表情,他们动摇了。连他都被凯墨陇人民币般□□的背影搞得燃极了,恨不能现在立刻用心电感应敦促对方“快,趁现在上酒窝锁定胜局!”

“二战时盟军为了歼灭在意大利垂死抵抗的德军,曾经下令炮轰一座叫做圣墓镇的小镇,”凯墨陇忽然转了话题,“但是那位执行的军官因为记起自己曾在赫胥黎的一本书中读过,在这座小镇的教堂上,保存着一件‘世上最伟大的画作’,为了这副他自己都未曾见过的画,他违抗了命令,下令停止开火。”

贺兰霸也知道这个故事。那幅在炮火中幸存的壁画是弗郎西斯卡的,是他知晓的为数不多的美术杰作中印象最深的一个,因为脑海中总是停留着那位英*官与他的战友们在战斗结束后前去教堂,终于见到那幅壁画真容时的场景。几名军官的背影静静矗立在高大的壁画前,他们摘下的军帽谦卑地夹在腋下,就这样被耶稣深邃的眼神凝视着。

“在命令之上,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凯墨陇说。

是什么呢?贺兰霸看着这个人的背影,默默接道,是一个人心中的正义。

郊狼手中的枪放了下来:“……我和妻子以前去意大利旅游时见过那副画。”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怀念。

其余三人也相继放下了武器。

贺兰霸跟着凯墨陇顺利从三楼楼道的窗户潜出教学楼,他们现在在教学楼的北面,这里的地势比大门方向高,贺兰霸侧身躲在墙后朝下望了一眼,整个教学楼前区被伪装的消防车封锁了,一个学生都看不见。他只好领着凯墨陇往高处走,这时身后的凯墨陇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贺兰霸回头问。

凯墨陇摇摇头:“没什么。”

贺兰霸点点头继续在前方带路:“我们从这边绕下去,应该能行……”

他话还没有说完,后脑就猛一下钝痛,眼前蓦地一黑。

彻底失去意识前仿佛还能感到凯墨陇的手臂托在他后背,他在心中大骂,卧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就是这么爱老子的,你特么也敲轻一点啊……

他不知道凯墨陇为什么要突然给他来上一手刀,在睡梦中也在迷迷糊糊做着推理,难道凯墨陇突然发现他们可能没法两个人身而退了,为了护他周打算自己一个人出去挡刀?还是那家伙至今没放弃把他拐到国外的计划?

该不会他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躺在里约热内卢的海滩上吧?四周都是比基尼女郎,一身喷血鲨鱼皮泳衣的海豚王子提着冲浪板从地平线处一线白色的浪花间朝他走来。

而他撑起自己被晒成梦想中古铜色的背,摘下墨镜冲凯墨陇潇洒地挥了挥……

“大师!大师?!贺兰霸?!”

贺兰霸正见凯墨陇走到他面前,暧昧地笑一笑,低下头手伸到脖子后拉下鲨鱼皮装的拉链,煞风景的喊声在这时闯进来,里约热内卢的阳光沙滩,一身鲨鱼皮(海豚皮?)正褪去一半,蜜色胸肌才露个小脸的混血美男倏地就不见了。

贺兰霸茫茫然睁开眼,和邓小胖来了个四目相对,一个骨碌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正沐浴着一千五百度的浓雾,坐在医院的急诊病房里。

“哎哟我的个仙人,你总算醒了。”邓小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将柜子上的眼镜递给贺兰霸。

贺兰霸顾不得戴眼镜,一把抓住邓小胖的肩膀:“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邓编剧对这样的台词也是驾轻就熟,做小娘子惊诧状:“官人你不记得啦?也对,那个时候官人你正晕着呢……”

贺兰霸听邓娘子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通,简而言之,学校大楼失火,人群都被及时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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