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仪这时分开人群站出来,道;“爹,这牛可不可以卖给我?”
有的地方喜欢喊公公,家公,家官,也很多地方跟着老公喊爹,父亲,这个称谓这么喊都正常。
他们毕竟是分家了,说卖并没有什么毛病。
步水贵看了她一眼,没有心情搭理她。
这个老二的童养媳以前在家里就是个闷葫芦,只会干活,胆小怯弱没主见,毕竟是乡下的黄毛小丫头嘛。
早段时间鱼干她虽然表现有点惊人,但原有根深蒂固的主观在他心里一时还未改变。
姜仪不顾众人看过来,继续朗声道;“爹,这牛虽然是病死,但是如果杀了,还需去报备才能卖。镇上到县里有五十里,顺利的话一天才一个来回,到时肉都不新鲜了。”
围观的人闻言点点头。
姜仪继续说;“而且在村里,大家都是节省顾家的人,很少人舍得买这牛肉来吃,你卖不了多少。”
这句话也很有道理,围观的大叔大伯都深以为然,快过年了,手里有些钱的人都想把钱用在刀刃上,没几人有闲钱去买这么贵的牛肉吃。
“那么剩下的牛肉也只能挑到镇上去卖,顺利卖得出去,部能卖二三两银子就不错了,还要耽误不少功夫。但要是不好卖的话……”
倒是一旁的邓二娣此时出言讽刺道;“呵呵,死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卖给你,你有钱吗?”
姜仪没理她,恳切的对步水贵道;“爹,我手上还有一千五百铜,你看行不行?”
“一两多卖给你?我费多两天功夫卖三两,多出一两买胭脂水粉,难道它不香?”按照姜仪刚刚的说法,多费几天功夫,还是有可能卖三两银的。
若是这样说,姜仪也无话可说。
步水贵想了想,站起来,一挥手,对步儒道;“老二,你总说我分家不公,那你拿一两银来,这头牛归你家了。”
被儿子儿媳说过分家不公,其实他自己心里也知道不公,恐怕村里人很多也这样认为,他不想背着“一碗水端不平”的评价,毕竟还要在村里生活。
再说老二也是儿子,竟然他家的想要这牛,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个顺水人情,以后也没有那么多流言是非。
步儒闻言大喜,在他心中想来,就算这头牛卖肉,也能赚一点的啊。
“好的,谢谢爹,我这就回去给你取钱。”说着就飞奔回去了。
“谢谢爹!”姜仪道了声谢后,连忙走到牛身边,抚摸了一会牛的肚子,又摸了下牛头,见牛的眼里泪眼汪汪的,非常可怜。
于是朗声对还在围观的村民道;“各位乡亲,谁家有菜油,先借我十斤,有的话马上拿来,我步儒家的谢谢了。”
稍微胆小一点的女孩子,恐怕在人多的面前说话都不好意思,何况是在这古代,见过世面的人不多。
这一喊,让村民嘀咕起来。
“这丫头搞什么?”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借刀准备杀牛吗?”
“要油干嘛?”
“弟媳,我家有,现在就去拿。”大马哥恰好也在这里,他应了一嗓子。
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犹豫一下,毕竟一斤菜油就也要七八铜。
十斤菜油近百铜,二话不说就借,可见也是对姜仪很相信了。
很快,他提了一桶油过来。
姜仪把桶放在牛的前面,抚摸着牛头低声道;“牛啊牛,我知道你可怜,我想救你,但也要看你自己争不争气咯。”
她是社会新农村的长大的,受过科学的系统的教育,知道牛肚子胀这么大并不是中蛊了,可能是因为吃了什么虫类,或者半干不湿的稻草,导致在腹中发酵胀气。
前世她见过自家的牛也是这般,情况和这个很相似,结果爷爷喂了一桶油之后救活了,后来爷爷告诉她;“一般情况下牛瘤胃积食、瓣胃阻塞、真胃积食还有严重性便秘,用可以用饮油来软化粪便,起到消导的作用。
但是,牛会不会喝这些油,也是很难说的,有些牛到死都不会去喝。
所以喝油是关键,不喝的话,牛必死,喝的话,最少有一半以上的机会能救活。
那牛还在哞哞的惨叫着,眼泪流出泪水,牛是很有灵性的动物,据知一般牛的智商大概等于几个月甚至一岁的孩子。
能不能活,就看它自己。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大部分人安静而诧异的看着她奇怪的举动,也很多人出言讽刺;
“这不是糟蹋油吗?步家的人怎么也随着她胡来?”
“这牛步家卖给她了,那不是由着她折腾。”
“这丫头傻了吧?牛怎么会喝油?”
姜仪浑若未闻,抚摸着牛的头,不断的用根木棍指着它前面的油桶,并轻轻敲打着,示意它去喝。
终于,牛犊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慢悠悠的低下头,闻了闻油桶,张口开始喝了起来。
姜仪大喜;“多喝点,多喝点。”
见到牛犊很快把油喝完,围观的人啧啧称奇,大家都不再说话了,等着看结果。
大约过了不到两刻钟,牛犊忽然菊花大开,接着噼里啪啦的一顿狂泄,一顿恶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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