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聊,姜仪开始打量着小屋的情况。
小屋基层是大石头做的,有一尺左右,墙的主体是用泥砖堆砌起来。
有些地方,砖与砖之间的缝隙大,此时不断的灌着冷风。
顶上有根大梁,然后用木板铺上,用瓦片遮挡,虽然没有残缺,不过有些年头了,看起来有些老旧。
这样的瓦房其实算挺不错的了,村里很多人还住不起呢,他们住的基本是用木板做墙,茅草做顶的。
室内,根据之前的记忆,她知道小屋分内外两室。
自己躺着的是内室,大概有十个平方左右,除了一张床之外,床头是一张有抽屉的老旧木桌,一张快散架的凳子,床尾有根竹竿,上面搭着几件破衣裤。
衣服下是两个缸,就是步儒刚刚打米的缸,一个装糠,一个装米。
外面虽然看不到,但是她也有些印象;进门右边是一个单灶,旁边一口铁锅,一根吊在大梁下的铁釜,一个破了一截的水缸,一堆干禾苗和一捆柴,左边是张四方桌和两张长条木凳。
这个就是她现在家的部财产了。
据她所知,步家在村子里算是小康了,有七八亩水田,三十多亩地,一个鱼塘两头大水牛和三只牛犊,瓦房有四间。
而分家分给而步儒这个儿子的,就只有这间原本堆放杂物的房子和这些家当。
她不禁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自己郎君感到不值。
“哐啷”一声,忽然门给推开了。
一个小身影闯了进来。
“姐!”一个稚嫩略带着喜悦的声音传来;“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只见一个看上去七八岁的男孩像风似的从客厅冲到内室。
这个男孩身形单薄,顶着乱糟糟而枯黄的头发,衣服不但破烂,还很脏,背后背着一个烂麻袋,似乎挺沉的,但他小手紧紧的抓着。
可能跑得急,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竟然冒着汗。
这个是姜春芽的弟弟姜臻,这个名字是他出生时,老爸用两斤米去叫村里的老先生取的。
弟弟小她两岁,十一岁了,现在看上去才七八岁的样子,可见营养严重不足。
自从她嫁过这步家来,弟弟一直由堂叔照顾抚养,可是据弟弟说,在堂叔家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很多活。
姜春芽一直很疼弟弟的,每次弟弟过来,都会把好吃的留给他,所以这弟弟也很依赖姐姐。
只是这弟弟不知道,他的亲姐姐,其实不在了,已经换了个人。
不过,以后他就是自己的弟弟了,姜仪心中暗想。
姜臻看着脸色苍白的姐姐,笑嘻嘻的卸下麻袋,在袋子里面掏出一个东西;“你看!这里有一只雉鸡,还有两颗大萝卜。”
在客厅烧火的步儒此时走近来,见到这东西惊讶的问;“哇!你这东西怎么来的?”
“我昨天在山上放了个小陷阱抓到的,两根萝卜是我那边的村口陈大伯给的。”小男孩咧嘴一笑。
步儒大喜;“太好了,你姐正需要补一补呢,我去把鸡杀了,你在这陪你姐说说话。”
“嗯嗯,好的。”姜臻看着步儒兴冲冲的出去,俯下身子在姜仪耳边轻轻的说;“其实这鸡和萝卜都是孟虎哥给的。昨天在村子里遇见了孟虎哥,我跟他说你生病了,所以他今天早上就给了我这些东西,叫我给你送来。”
真是个小滑头,姜仪微微笑了笑。
孟虎哥是她之前姜家村里的邻居,住在山脚下,是个外来户,家里没田地,跟着他老爸在山上打猎为生,大家从小一起玩,感情很好。
据弟弟说,她嫁过来的那天晚上,孟虎哥独自喝了一斤米酒,哭得跟个小孩似的。
两姐弟在房间里,弟弟在叽叽喳喳的说着,姜仪默默的听着。
过了不多久,一股香味传来。
步儒笑眯眯的说;“我在釜里添加了水,把半只雉鸡剁了进去,还有萝卜也切了一个丢进去,刚刚剩下的姜也切了几片放进去,今晚这鸡粥,保证令你们姐弟满意。”
自信的脸庞栩栩生辉,分外好看。
这是个清秀的少年,若不是头发枯乱,脸色苍白些,若不是穿着打满补丁的破烂棉袄和一双露脚趾的布鞋,好好的打扮一下的话,无论在现在还是过去,绝对是个翩翩佳公子。
“嗯嗯,我信你姐夫,嘻嘻。”姜臻听了,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配合的点点头。
在这个年代,有顿肉吃,是非常幸福的事,随便水煮肉加点盐,都会觉得是人间美味,岂会有不满意一说。
“别心急,多熬一会吧,煮软点你姐姐才能吃得下,而且骨头里的味道才能熬出来。”步儒很细心的说,看着姜仪,眼中泛着无比的幸福。
很快,香味越来越浓,姜臻出去帮忙洗了三个碗,三双筷子时,鸡粥也终于开锅了,步儒回到卧室的米缸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往釜里倒了些白色晶体。
这是盐,在古代,这东西也不算便宜,一般人家做完饭菜都会收好起来,不会随意放在厨房的,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家庭,据她所知,家里就这点盐了,而且也没钱买了。
步儒拿个木勺,在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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