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午后,总是让人昏昏欲睡,此时螺蛳粉店没什么客人,负责收银的二娘架不住有些困,便站起来想去扫扫地。
她知道;只要手里做些什么,就不会那么困了。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走到身边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娘!”
二娘应了声,微笑道;“你吃过午饭没有?”
那人自然是她的儿子陈治,他每天例行会来找夫人一次,汇报有关车队的事物。
“吃过了。”
二娘点点头,道;“夫人在里屋。”
陈治和店里的香婶花婶打了声招呼,便往里屋走去。
“真是个俊俏后生啊。”花婶看了看陈治的背影,对二娘笑着夸奖道。
无所事事的香婶也跟着说;“可不是,才十四岁,身体就长开了,几乎一天一个样,蜂腰熊背,虎行龙步的,走在大街上不知迷上多少小姑娘的心。”
“哪里有这么夸张!”二娘白了她们两人一眼。但听到别人称赞自己儿子,内心还是很欢喜的。
花婶说;“没夸张啊,治哥儿不但长得好看,而且行事老道,手下还有二三十个大汉听命,在我们难逃的一群人中,算是最有成就的啦。二娘你要是现在选儿媳,我保证,大把人想把女儿塞入你家……”
“是啊是啊,昨天我回去,我二叔家的就托我问问你家的意思呢?我二叔家的丫头你是见过的,很乖巧听话的人……”
二娘连忙打断道;“行啦,过一两年再说吧,现在他爹爹还不知道在何处,总要一家人团聚,再去考虑这些吧。”
“话不是这样说,要是三五年找不到他爹,那不是耽误你儿子三五年?”
二娘陷入沉默中。
…………
进了屋里面,姜仪正在捧着本书看着。
很多人都知道她晚上跟步儒学习,认得字,所以现在捧着书看,众人也能理解。
“夫人,东家等一行人已经安到县城里住下了。”陈治站在桌子对面,低着头说。
“那就好。”姜仪放下书,给他倒了杯茶推过去。
“坐下说吧。”
陈治坐下,抿了一口茶。
他以前从来不喜欢喝茶的,觉得苦,最近半年来,慢慢开始习惯苦后回甘的茶香。
“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在考场附近的村子租了个房子,五人住在一起,还安排了两个车夫在身边使唤。”
“嗯,很好。”姜仪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县试不过考一天,不要等考完,你抓紧时间安排一下府里的住处。”
陈治笑笑;“夫人对东家很有信心啊。”
“嗯!”别的秀才不敢说,毕竟很多读了三五年四书五经的人都未必考得上,甚至连续考几次十几次,五六十岁都考不上秀才的大有人在。而步儒从前年冬开始读四书五经,到现在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啊。
其实陈治内心也觉得;以东家的学问,过县试是没问题的吧。
虽然他说不上东家学问有多高,也不知道考试难度有多大。
这期间,他拿起桌面的一块糕点,吃了两口又喝了杯茶;“还有,昨日黄昏,长林帮的人到店里,说他们帮主要用一百两银子收购我的车队。”
姜仪轻笑一声,长林帮就是之前林风镇一群挑夫组成的小帮派,被人打了一顿,销声匿迹之后,此时又回来耍威风。
现在步家车队有十辆车,单单车架钱和牛钱就值得一百两银子。
“你是怎么说的?”
“我什么都没说,直接把他们打了出去。”顿了顿又说;“因为我知道夫人是绝对不愿意卖车队的。”
姜仪看着他,问道;“那你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吗?”
陈治道;“他一个过气的小帮主,如今手下根本没什么人,只有十几个老弱病残,要打我可不怕他,所以我觉得直接打就对了。”
真是个有暴力倾向的小家伙啊,姜仪笑眯眯的看了看他。
然后想了想道;“当初和他一起去省城的一行人,具体死了多少个,都是哪里人?每家每户你派人去打听清楚。”
陈治闻言,点头答应道;“是!”
心中却想;莫非夫人是想用这些人要挟许长林?也对啊,他带这么多人去死了,如果没有个交代,这些人的家属肯定非常的恨许长林。
“还有什么事吗?”
陈治笑笑;“还真有,这件事才是最主要的事。”
“哦?”
“王癞痢在牢里传出消息,他已经套出了打臻哥儿的背后主使人。”
姜仪顿时眼中寒芒一闪;“是不是戚仁明?”
“夫人怎么知道是他?”他并没见过戚仁明这个人,只是听过名字。
“果然是他!”姜仪咬牙切齿。
这个人倒是挺疼自己妹妹啊,为了妹妹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都做。
当初为了抢牛车的生意,害得弟弟差点被打死,可惜步修也是不争气的,在那样有利的情况下都不能抢到生意。
商议别的事,她一直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到这件事,整个人顿时寒气逼人。
她从未想过剥夺任何人的性命,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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