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妈妈常用的东西收拾一下,你先坐一会。”白皑萧对郑唐衣说:“就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天不早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以后还要其他东西的话,再来拿好了。”
“恩?”郑唐衣眉毛一挑,“怎么,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不走。”白皑萧摇摇头:“我把妈妈交给你只是相信你能照顾好她,并不表示你可以做我的父亲。”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像你这么矫情么?”郑唐衣哼了一声,一脸无所谓的转身让白皑萧很不爽,却又不知该怎么接招。
郑唐衣径自拿着蜡烛在狭窄的屋内转了一下。斑驳发霉的墙壁上,有各种各样的涂鸦,惟妙惟肖的NBA明星画像,活灵活现的小动物素描,有时是静物一角有时是随着心情的抽象创作。
“都是你画的?”郑唐衣赞叹一声:“你天赋不错,有没有跟老师学过?”
“这几年周老师有指导我,他是爸爸以前的同事。”
“周咨桓?就是那个清水镇一高中的老师?”郑唐衣眼睛亮了一下。
“你认识他?”
“你跟你妈妈出事的时候,为了找律师的事情我跟他见过一面。”郑唐衣道。
“说起来…我还没谢谢你呢。”白皑萧记得小姨方词慧告诉过他,这次得以身而退凭这位郑老板从中斡旋。
“那你还跟不跟我回去?”郑唐衣忽然又回到刚才的话题,让白皑萧真心无法招架。
“那我就过去住一段时间,等妈妈熟悉了一切病情也有好转的时候…我就自己搬回来。”白皑萧小声嘟囔一句。
“那早点休息吧,我睡哪个房间?”郑唐衣道。
“啊?”白皑萧一怔。这里又小又闷,个把月没有人气也不知添了多少蟑螂耗子窝。自己倒是无所谓,但眼前这个衣冠楚楚身价不菲的男人…也要在这里将就一晚?
“怎么?”郑唐衣浅笑一声:“如果现在就走,你可就没有机会跟隔壁那个小姑娘道别了――”
“呃…”白皑萧挠挠头:“外屋这个小床是我的,里面的床是我妈妈的――”
“你爸爸睡在哪?”郑唐衣环视一圈。
“那里边。”白皑萧伸手指了指里屋的一处褪色门帘。那是个小小的隔间,一张破旧的课桌和堆积的小山一样的书籍占满了狭窄的空间。白谨谦用来做书房,常常读写到深夜因此那里也有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在白皑萧印象中,自从搬到这个院子里父母就没用同房过。
“我睡里面去。”郑唐衣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打开,喘了一口气,径自走进里边。
入暑的夜晚简直是像蒸笼一般酷热,白皑萧想不明白里面这个男人为何会像没有感觉的玩偶一样那么快就酣然入睡。他在小床上嘎吱嘎吱得翻来覆去,蚊虫嗡鸣汗流浃背,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睡着。
“萧哥哥!你回来啦――”出门打洗脸水的桂小娇看到正在门口蹲着刷牙的白皑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上前一步扑到白皑萧的怀里,整杯刷牙水都倾倒在地上也不顾。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下啊!”
“小娇…”白皑萧擦掉嘴里的泡沫,伸手轻轻拍了下女孩瘦小的背:“已经没事了…昨天回来的太晚我就没去打扰你和三叔。”
桂老三在屋里的床铺上上下摆动着脑袋,用这种别扭的方式对白皑萧的回来表达十分欣喜。
这时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郑唐衣还穿着昨天的那一身,手里提着一些早点和一个大大的纸箱。白皑萧睁开眼睛没见到他还有些纳闷,看车还停在院子外面心下以为他不会走远。
“这是谁?”桂小娇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冲着郑唐衣上下打量。
“叫他郑叔。”白皑萧走上去,接过郑唐衣提着的重物。“我已经打包差不多了,你拿纸箱子做什么?”
郑唐衣指了指被白皑萧忽略掉的外屋一角:“这些东西,我要带走。”
那里堆着小山一样的书籍,是父亲当年的藏书教案和笔记。这些年来,他的东西就像遗忘在坟墓里的明器被堆在小小的书房间与杂物为伍。“这是我父亲的东西,你拿走不合适吧?”白皑萧皱了皱眉头。
“你父亲的遗物理应跟着你母亲。”郑唐衣用一如既往不容置疑的口吻将白皑萧反驳回去。
“这个送给你的小朋友。”郑唐衣指了指一脸疑惑的桂小娇,从身后变魔术一般抽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
那是一床价格不菲的羽绒被。
“你…你怎么…”白皑萧简直是摸不着头脑,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自己跟小娇这小小的承诺和约定?
“别紧张,是你昨晚说梦话…”郑唐衣打开早餐袋,里面有四杯包装精美的豆浆,两盒热气腾腾的生煎包:“你说要送她一床柔软的被褥…”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白皑萧的自尊受到了极大创伤:“我对小娇的承诺,会靠我自己的努力达成!”他怒气冲冲得盯着他。
“我买给她的东西,仅代表我的心意。”郑唐衣弯腰捡起来,递给不知所措的桂小娇:“这是为了感谢她这些年来对你们的照顾…至于你承诺她的东西,自然由你自己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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