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安心惊胆战观察归陵的伤口,血勉强止住了,这人身体恢复能力还是比别人好一点的。
他们目光交汇,血的味道很浓郁,归陵眼神极为阴冷,周围一片血色,那些专业的人仍在兢兢业业地工作,制造这个反人类的屠杀现场。
陶尽来盯着这一幕,如果说他想看到韦安惊慌的样子,那么他是看到了。
他眼神倒不再完是看到同行失势的恶意,有点复杂。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你大可不必装的好像真能开始新生活似的,秦卫,秦家对你不错,这辈子给家族办事是你的责任,但你干了什么呢,你在你养父去世后,让一家子死了个干干净净。”
“我不叫那个名字了。”韦安用压抑的声音说。
“你属于秦家,你再不满这都是事实,你接着应该干的事是去生殖部门预订新一任的家主回来培养,而不是闹出个大乱子,退什么休。”对方说,“当年你谈恋爱没有好结果,现在也一样,你违反了最基本的规则。”
韦安阴沉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陶尽来俯视他,韦安跪在归陵跟前,手上沾着血,还保持着担心和不安的样子。
整个画面很电视剧场景,是狗血、悲惨、看上去肯定不会有好结局的那种。
“你在想什么啊,秦卫,你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塌糊涂,本来事业不错的,但你就这么毁了。”陶尽来说道,“家族代表庇护,权力才能带来安,我们都知道这一点,可你都放弃了。”
韦安的头更疼了,开始偏执地觉得某个含糊的空间层面,真的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靠近,而非幻觉。
那噩梦般的实验总有一天会吞了他。
“你什么事也成不了,秦卫,你装成一副很深情的样子也没用,”他听陶尽来继续说道,“你根本没有这种能力,你是秦家养的,一辈子摆脱不了,搞这一出不过是抓个可悲的浮木罢了。
“退休生活,太可笑了,你这种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妈的,说不过他,韦安想,他是对的。
他看了一眼归陵,鲜血让那人很狼狈,对方也在看他,那是双恐怖片里死气沉沉的眼睛,等待着。
韦安低下头,按着额头,太疼了,令人暴躁。
他说道:“杀了他们。”
那场面非常可怕。
只是转瞬之间,对面一个高大保镖的半边脑袋就被斜着切了下来,鲜血喷溅而出,一部分洒在韦安的脸上,带着新鲜的温度。
有什么东西在空中悬停了半秒,韦安看到它,好像是……一把刀子,灰色的,锈迹斑斑,不知存在了多少年,黯淡不堪。
韦安从没见过这种样子的刀,太长了,很怪异,浮于半空。
接着他意识到,那是一条鱼。
大约三尺来长,极其尖锐,如幽灵一样悬在半空,肢体的一切都是为杀戮准备的。
它瞬间消失,下一秒,韦安听到背后重物落地的声音,一颗脑袋在视角的边缘滚动开来。
控制归陵的保镖已经死了。
韦安寒毛都立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归陵的杀戮现场。
相较来说,大厅的一切不过只是拙劣的模仿,这才是末日般的画面。
归陵动手的一刻,厅的光线都暗了下来,是速生地狱的“花瓣”,它们在归陵动手时像活物一样伸展,仿佛是某种阴暗的怒火在散发开来。
“花瓣”是古国时代就有一些废墟里科技的技术衍生,人们把那古老的力量拆碎,它们看上去残破,怪异,但可掌握。
但此时此刻,磅礴恐怖的力量从残片中渗透出来,四周发了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地板、玻璃和墙壁发生了变化,黑暗舒展,长出鳞片,透出饥饿。不是任何已知的生物,是从深渊中渗透出来无法形容的东西。
它摆出活物在战斗时的样子,鳞片竖起,回应着这场杀戮。
陶尽来站在对面,有一刻他仍是刚才那副看好戏的表情,在这杀戮发生的三秒钟内,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韦安有一刻看到他的脸,他看上去完的迷茫,他对事业有一系列的规划,并且坐到了自己计划中的位置,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
虽然其实他们都知道,这种可能理论上是存在的,你会在极短的时间把事情搞砸——尤其是在和古文明有关的事上,那甚至会迅速演化成不可理解的恐怖事件,连逻辑都找不着。
但当你杀死别人、清除障碍时总是意识不到这些,你总觉得当你计划了,努力了,事情就该照常运行。
韦安想着陶尽来刚才说的话,如果自己不离开,本应该会做的事情。
去申请诞生下一位的家主,反正受精卵都在那里,继续呆在秦家,其实也没那么难,他可以大权在握,照着自己的想法养育继承人。
韦安也知道陶尽来的想法,逮到他以后会发生的事。
他不会立刻杀了他的,而是把他废掉,折磨他,把他带回中央星域,最终卖给自己的某个仇家,赚上一笔。
陶尽来也会杀了归陵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保镖”,杀前他会狠狠折磨他一番,做的时候他会让韦安在跟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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