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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里被发了三张好人卡,圣人也受不了。

“刚才还要哭,现在又要说人好,一会儿一个样。”谢观笑她。

“好的时候说好,坏的时候说坏,这不是很正常的吗?”阮天心理直气壮地说,又辩解道:“我没有哭。”

只是眼睛酸,眼泪还没掉下来呢。她不想被谢观当成爱哭鬼,横竖他没有证据。

谢观纵容似的笑了一声,问她:“不睡觉吗?”

其实确实快到睡觉的点了,谁让阮天心睡得早呢。但是要阮天心主动挂掉谢观的视频通话,她也是万万舍不得的。于是逞强道:

“等一下,我还要看我的——”

“笔记”两个字好险没说出口,否则要是让谢观知道她在片场记这种笔记,还不要丢脸死了。

她话到嘴边,硬生生拐了个弯:“我还要看我的——微博。”

谢观淡声道:“你倒是心宽。”

刚才微博上闹翻了天,他也不免扫过两眼,都是陆星屿的粉或黑在一缸浑水里摸鱼,各种奇葩言论层出不穷。

后来风波能这么快止息,删帖的删帖,道歉的道歉,他也在其中掺了一脚。

不过这些,也都是阮天心不必知道的小事了。

“其实也还好,”阮天心无知无觉地说,“后来澄清了之后,有很多网友在微博上喊我‘女鹅’还有‘姐姐’呢。”

“不过,最高兴的还是星屿叫我‘姐姐’。”她甜甜道。

“他平时不叫吗?”

“才不叫,从来不叫的。”阮天心记仇道,“明明我比他大三岁,又不是大三个月。”

“突然想起来……我初中的时候,就跟着爸爸到白露阿姨家了。”阮天心一边回忆一边说,“那时候星屿还是个小学生呢,全世界没有比他更幼稚的小学生了。”

“那时候他特别敌视我,生怕我跟他抢白露阿姨。有一次,他就把同学送我的生日礼物达菲熊抢去了,自己不玩,宁可把它塞在衣橱里也不给我。”

“”谢观的眉!眉头蹙了起来,形成一个尖尖的褶皱,这让他看起来比平时阴沉许多。

“我就跟他吵架,后来爸爸就来了。”阮天心呼了一口气,道,“爸爸说算了,你都有这么多熊了,这一个就让给弟弟吧。”

阮天心的父亲阮秋萦,是个画家。

阮秋萦这个名字真是起对了,略带一点中性。他人如其名,有种敏感忧郁的气质。

也有可能“艺术细胞”注定是要和“绝对自我”相伴随的,阮秋萦很多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在阮天心的妈妈早早过世后,阮天心毫无办法地、自己摸索着长大了。

对于阮秋萦来说,阮天心和陆星屿因为一只熊的争吵,是可笑的。他甚至不明白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因为一件不值一提的玩具争吵,就像他不理解陆星屿的咄咄逼人,和阮天心的斤斤计较一样。

他像世界上大多数的大人一样,有一套莫名其妙的标准:根据年龄、地位和性别,自以为完美地做出了判断。

因为这个判断,陆星屿得意了,阮天心生气了。

这是她来到继母家后第一次生气。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忍让后,她头一回没有服从阮秋萦的“判决”,在阮秋萦把他们都送回房间后,她自己溜了出来,敲响了陆星屿的房门。

那时候很晚了,陆星屿来开门的时候睡眼惺忪:“你干什么?”

阮天心对他说:“把熊还给我。”

陆星屿明显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还有后续,他不耐烦、又恶劣地说:“如果我不还呢?”

阮天心平静道:“那我就打你。”

陆星屿睁大了眼睛。

……

“后面的事就不好详细说了,”阮天心矜持的语气中藏着一丝促狭,“总之那天半夜灯火通明,陆星屿把房顶都要哭塌了。”

她到底比陆星屿年长,女孩子又发育得早,得以迅速将陆星屿摁在了地上。不过只来得及骑在陆星屿背上,还没打到呢,就被拉开了。

“星屿真的好娇气,脸!蹭破了点皮就哭成那样。”阮天心皱着脸道,“他那时候吃得挺胖的,为了把他压住,我胳膊都差点抻脱臼了。”

谢观看着她。一张幼白天真的脸,总是软绵绵的语气,很难想象她是怎么把一个小胖墩压在地上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表扬她:“做得好。”

阮天心耸了耸鼻子,“爸爸把我们拉开之后,说对我很失望,然后跟我冷战了半个月。后来才慢慢好了。”

也因为这件事,白露女士一直对她不是很亲近。

“不过,后来星屿就变得黏我了,虽然嘴巴不说,但是再也没抢过我东西。”

“我第一次在家里过生日的时候,星屿还用自己的零花钱给我买了一只会唱歌的小熊。他只是脾气差,人不坏的。”

阮天心说到陆星屿的时候,有一种血亲般的,与有荣焉的味道。

谢观思索一阵,静静道:“如果那时候我们就认识的话……”

阮天心好奇地接上:“你会帮我跟星屿去讨熊吗?”

“不,”谢观慢条斯理道,“我会建议你来报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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