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一段距离,宗吉元还是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远远地、见那几乎已变成个黑点儿的王玉还站在那里,不禁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说心里话,不是他本人绝情冷血,实在是已经不想再惹上扰人心弦的事情了,因为虽然年纪很轻,可宗吉元却已深深地体会过那种令人痛彻心扉的伤感,所以早已做过决定、不会再轻易接受任何人的任何心意。
另外、从另一个角度讲,这世间甚是复杂,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平白无故地来帮忙,又口口声声说交什么朋友,可谁能说的准背地里、其所怀的又是什么心事呢?总而言之、还是少惹是非的好。
就这样、朝城北家中而去,本以为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可万万没想到、却演变成足已改变其一生的重大事件……
三天后、便是月末,按照惯例、宗吉元要到县城中自家的商铺中去查账。
从前这些事情都是由他的父亲宗志明来负责的,可三个多月前、先父英年早逝,吉元便接替了其留下的这份照顾家业的担子。不过、说起来这查账的活儿倒也不是很繁琐,因为这些买卖都是由忠心耿耿的管家李森来权负责的,只不过是因为其深知自己的位置,无论在宗宅拥有多大的权力,这位李管家一直都行事谨慎、不肯逾越,即使这查账已不过是走个过场、却也不曾干脆就省略了事。
宗吉元最先到的是自家经营的绸缎庄,这里虽开业不过十年左右、却已成了本县最大的布匹商家,也是宗家众多生意中最主要的一项。
象征性地从柜上堆得如同小山似的帐本中拿起一本,边翻看着、宗吉元边和小伙计们闲聊着,听大家讲着一些有趣的事情,说到可乐之处、众人一起捧腹大笑,倒也开心的很。
可就在此时,从街上传来一阵人群的吵杂,接着便是沉重、杂乱的脚步声,抬头看时、却见一队官差从眼前跑过,为首的正是辽东县总捕头刁三郎。
因为他十二岁便考中了秀才,所以曾和县衙中的何大人他们都有过一些接触,故而认识此人。可也正是如此,宗吉元很清楚、普通的打架斗殴的案子,刁三郎是不会亲自前去的,这么看来、莫非是出了什么大案不成?
心中想着,宗吉元本能地放下帐簿、迈步走出门去,看着正在远去的差役们、暗道,这辽东县一直都是很太平的,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让县衙摆出如此大的阵仗来……
不止是他这么想,街上其他百姓也都在议论纷纷。
正疑惑间、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啊……”
因为已经听出说话的人是谁了,宗吉元有些无奈地翻了翻眼皮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么,因为我觉得发生的这件案子,你宗少爷会感兴趣。”
来人果然是几天前见过的那个王玉。
宗吉元有些好笑、边往回走边道,
“你知道我对什么感兴趣么,真是的……”
“被害人你我都认识,”
见他真的要走开了,王玉急忙来了这么一句,
“那个女孩儿这么可怜,你就真的不关心么?”
“女孩儿?什么女孩儿?”
还真的被他触动了心底,因为对宗吉元来说,他是非常关心老人和孩子的,而孩子中更是爱护小女孩儿,因为他总觉得相比之下、女孩子一般都更辛苦一些,不禁脱口而出、问道。
暗自松了口气,王玉方正色道,
“宗少爷还不知道么?崔家集发生了人命案,听说是有个女孩子被杀了。”
“崔家、集……”
宗吉元有些发愣,本能地重复着这个地名。
王玉点了点头,
“是啊,就是几天前、你我‘多管闲事’的那个地方,被杀的孩子好象就是崔占的女儿小英子……”
“你说什么?!”
宗吉元是真的无法再漠然置之了,
“到底是什么人杀了她?因为什么?!”
“这个我可真的不知道,”
王玉无奈地苦笑,
“刚才刁捕头带着差役们就是去查案的。怎么样、宗少爷,要不要和我一块儿去看看呢?”
“走吧。”
点了点头后,宗吉元回铺中对伙计吩咐了几句,然后到后面牵了自己的马,和王玉一同出了县城、再一次朝崔家集而去。
此时,崔家的人均聚集在村外的出事地点,各个都哭得昏头涨脑,若不是有个脑子还算清醒的崔江、及时地托人赶去县衙报案,还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弄乱了案发现场。
大家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肯放过这么个柔弱的小女孩儿,明明几天前才刚刚从魔爪中逃离,可谁知这么快就被死神带走。
正当众人依然痛哭不止时,有人高喊,
“县里的差官老爷们来了!大家都让一让!”
随着喊声,刁三郎带着差役们赶到了,见此情形、立刻让手下弟兄们将现场围住,然后看了看周围的这些人,
“谁是苦主?”
“回大人,”
崔江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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