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想着、边脱去外衣放好,宗吉元就着镜子前坐了下来,抬起手缓缓地摘下帽子、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并小心地解开、任其如瀑布般散落在那看上去略显单薄的肩头上。
令人惊讶的是、这位在所有人眼中的天才少年,无时无刻不给人以冷峻、威风之感的宗家大少爷,竟然是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子。
此时、映照在镜中的面庞是那么的清雅动人,大概是因为长发的衬托,更是少了几分的冷艳、增添了些许的娇美……
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了,随之走进来的是她的母亲柳香兰。
做为本门的女主人,柳香兰的年纪也在四十左右,但因生的端庄娟秀,看上去最多三十余岁,而且举止娴静得体、性情善良随和,深受家门中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爱戴与尊敬。
从镜中见到母亲来了,宗吉元连忙站起身、迎上前去扶住,
“娘,您怎么来了?还没休息么?”
“为娘见吉元自从外面回来,看上去便是心事重重的,有些放心不下、故而过来看看。”
边说着、边拉着自己的爱女坐下,柳香兰满眼中都是关切。
浅浅地笑了笑、宗吉元道,
“娘说的没错,今天白天孩儿确实遇到了些事情,一时拿不定主意。”
接着便将所遇之事原原本本地都对母亲讲述了一遍、最后道,
“娘,那天孩儿不过是打了个抱不平、帮崔家人将小英子抢了回来,以为这就是救下了她,自己还沾沾自喜、觉得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可谁知最终还是没能救得了那可怜的孩子……”
“吉元儿,”
知道爱女虽然外表十分刚强,可其内心却又异常的柔软,柳香兰连忙好言相劝道,
“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凭一已之力便能扭转得了的,有时你已经尽了力、可还是改变不了最终结果。虽然这是很无奈的、可事实就是如此,也不必一直的耿耿于怀下去。”
说到这里,大概是触动了内心深处的什么记忆一般、竟然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敏感地觉察到母亲表现出的隐隐忧伤,宗吉元关切地望了过去、并将话题及时地岔开,
“其实、孩儿觉得虽然小英子已经被害了,可并非就是说不能再为她去做任何的事,至少、若能够申冤昭雪的话,也算是……”
“吉元,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要和为娘说呢?”
柳香兰自是位聪明伶俐的女子,听孩子的口气、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反倒是宗吉元露出为难的表情、道,
“娘,不瞒您说,今日里孩儿应县衙的刁捕头之邀、去拜望了知县何大人,而大人他有意请孩儿入公门为官。本来您也知道、孩儿本无意和官府有太多瓜葛,可今天小英子的事让我觉得若能为那些善良百姓做些事情、为官也并非是件坏事……”
“是啊,官府中也并非都是欺压良善之辈,”
柳香兰笑着接过她的话茬儿道,
“更何况、何大人是位正直的好官,这样的人并不太多得,吉元儿若能在他身边做事、也不是件坏事。”
“可是、娘啊,”
宗吉元目含流光地望着母亲,
“爹爹新丧,这若大家业都交给您一个人料理、难免太过劳累,虽然还有宝元和月娇,可他二人毕竟……这、孩儿实在是不能不顾及您,而放心地去忙外面的其它事情。”
宗吉元所提到的宝元、月娇,乃是她的弟弟和妹妹,也是这宗宅中的二少爷和小姐,只不过这两个孩子都是早年在京郊住着时、收养的孤儿,虽然情同骨肉至亲,可谁又能知道将来他们会不会有认祖归宗的那一天呢?
柳香兰自然明白女儿指的是什么意思,便宽慰地笑着道,
“吉元儿莫要小瞧了为娘哟,你娘我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闺中女子,更不会因为料理家族中的事务就被累得垮掉。更何况,宝元和月娇这两个孩子都是很善良孝顺的,至少目前还是能够帮为娘不少的忙的。”
“这……”
宗吉元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犹豫着。
柳香兰见她依然在担心自己、便又劝说道,
“儿啊,你爹从前就和为娘商议过有关你的事情。当初你自幼时起、你爹教你习文、为娘我教你练武,后来又让你以男孩子的身份入学堂读书,为的就是因见你与其他孩子不同,希望吉元你能够凭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去走过这一生。虽然做为双亲、我们一起打拼挣下这若大的家业,可这都是为了让你们几个孩子能在更好的环境中开心地生活,并不是弄一堆财产让你们继续守着、做个守财奴。所以,吉元,只要是你认为对的、有必要去做的事,那就尽管去做好了。”
“娘……”
宗吉元那双明亮的眸子中已闪现出了泪光,轻轻地叫了一声后、还是情不自禁地一头扎到了母亲的怀中,
“孩儿明白了,谢谢您的开导。”
“不过、吉元儿啊,”
柳香兰抬起手抚摸着女儿那一头柔软的青丝道,
“为娘最担心的其实还是你,毕竟你是个女孩儿,虽然自幼习武、以至于普通人看不穿这点,可若遇上个行家里手、也还是会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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