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
崔江迟疑了一下,好象是在回忆着,接着便摇了摇头,
“没有,小人没有动过什么。”
“哦,好吧。”
刁三郎再次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回过头,可一抬头、正看到宗吉元和王玉二人赶了过来,便有些诧异地迎上前去,
“宗少爷,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小英子出事了,便赶过来看看。”
此时,宗吉元已经看到了那可怜的孩子,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刁三郎倒是更加诧异了,
“怎么?宗少爷认识这家人?”
“是啊,曾有过一面之缘。”
宗吉元点了点头、大致地将几天前发生的事情说了说,刁三郎听了,觉得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一条线索,便暗暗地记在心里。
打过了招呼,宗吉元又看了看小英子的遗体、道,
“刁捕头、可否容在下过去看看那孩子呢?”
“这……好吧,”
刁三郎略略迟疑了一下,便应允道,
“不过还望宗少爷小心一些。”
“在下明白。”
宗吉元自然知道对方是在告诉自己、不要破坏了现场什么的,便点着头、小心地走了过去。
其实,做为平民百姓、本来是不允许进入这种地方的,但从前宗吉元的先父和县衙这些人的关系就比较好,而他本人也曾帮过衙中的忙,所以刁三郎对他也是另眼相待,更何况、除了这些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令其不对他进行阻拦。
见宗吉元往里走,那位王玉也连忙将马栓好、打算一块儿上前,却被一旁的差役拦住了,
“等等,你是干嘛的啊?”
“我么?”
王玉愣了一下,接着便指着宗吉元道,
“我和他是一起的。”
“真的么?”
那差役听了,扭头高声问道,
“宗少爷,这家伙和您是一起的么?!”
“谁啊?”
宗吉元回过身,瞧了一眼王玉、微微一笑道,
“不是!我不认识他。”
“吉、宗少爷,你……”
那王玉顿时一脸的哭笑不得,
“你别这样啊,怎么能说不认识我呢……”
“好了、好了,”
那差役将他往后推搡着,
“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了,还往上粘乎什么啊,退后、退后、退后……”
“我,好、好、好……”
王玉只好向后退着、眼巴巴地瞧着宗吉元走向了那边。
四下里仔细地观察着,宗吉元的脑海中已经划出了许多的问号儿,好半天才来到刁三郎的身边道,
“刁捕头,那孩子的左手中好象抓着什么东西,您能不能让弟兄们过去看看。”
“哦,好啊。”
边答应着,刁三郎边让手下人过去查看,时间不大、衙役们来回复,原来小英子手中紧紧攥着的是一个布片,仔细看起来、好象是某件衣服上的袖子头儿,推测起来应该是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
听了回复,刁三郎点了点头、让他们将发现的这东西收好,以做为查案的证据,然后命人将孩子的尸身运回县衙,等仵作做进一步的验看。
崔占夫妻二人已经从悲伤中缓过来了点儿,双双跑到他们的面前、请求一定要为女儿申冤报仇,刁三郎安抚了好一会儿、才下令让衙役们撤回去。
见没什么再做的了,宗吉元也默默地和差人们离开现场、打算回家去,谁知却被刁三郎给叫住了,
“宗少爷、请留步!”
“啊?”
宗吉元一愣,回过身瞧着对方,
“刁捕头叫在下、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当然了,”
刁三郎快走几步追上了他、用闲谈般的语气道,
“几天前何大人还和我提起过你,说是奉天府的公文从盛京那边转发了过来,说宗少爷你本次科举已经中了举,只是不知你因何不到县里来备案呢?”
“哦,刁捕头是说这件事啊,”
宗吉元露出了他那特有的淡雅清丽的笑容道,
“是因为在下从盛京赶回后、家父便故去了,吉元一直在忙着协助家母办理丧事、管理家务,所以才……”
“原来如此,”
听他这么一答,刁三郎反倒有些不安起来,因为宗志明宗四爷的故去,县里是知道的,何大人还特地派了人前去吊唁,而且此时宗吉元也正是一身重孝打扮,只不过他这清秀人品、和这素淡打扮倒是相配的很,以至于自己竟然将此事给忽略了,便忙又道,
“是刁某唐突了。”
“没什么,”
宗吉元依然微笑着道,
“刁捕头提醒的也是,在下还真的得找个合适的时间去拜见何大人呢。”
其实为先父办丧事只是其中一个因素,主要还是自己不想和官府扯上太多的关系,平日里生意上的需要和他们有往来那是必要的、也是没办法,可说到主动投身到公门中这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不过、眼前刚刚发生的这起惨案、却让宗吉元的心情十分的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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