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看向飘窗,回味那场性爱。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能再做一次爱。
宁清辰的声音像被刻进了他的脑子里。
宋程仰以为,那次就是最后一次了。宁清辰解了恨了,于是走了。他失落而疲惫地在一片微弱的光下翻身。
——我以为我不在乎了。可我好像比以前更喜欢这个身体了。
那这一句又代表什么呢?他还会对自己做什么呢?
宋程仰想,倘若宁清辰有意要折磨他,就该在那次之后,什么也不对他做。
昏黑中,他看不清小桌板上的单向历,想不起日子过了多久。他消化不了身体里的火,身体里燃烧的欲望,半晌,又从侧躺变为趴着。他像条找不着主人的狗那样惶惶不安,只能用那个名字劝慰自己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
他根本无需假设,宁清辰什么都知道。宁清辰甚至已经做到了。
宋程仰睁着眼等天亮,大概五点多,他觉得自己可能命不久矣。
他年纪大了,身体的每一个组成部分都在提醒他别发疯。
宋程仰颓然地抹了一把脸,能摸着下巴上新鲜的刚冒出的胡茬。他抓起手机,点开了和Cyrus的聊天界面,上面还有这几日来他发给Cyrus的节点汇报,尽管每一条都石沉大海。
他可能有点可怜。那么高的个儿,在大床上佝偻着,缩成一团。他能感到呼吸时左胸里很闷,可总比什么也感觉不到强。
宋程仰想了很多句子,各种措辞的方式,他想起自己寡言的原因——人越长大,越难说好一句话。
或许是熬了几晚后精神衰弱。
那一刻,他不假思索地做出了选择。
宋:[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