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睁开眼的时候,下意识的先看向胸前,一把生了锈的剪刀,正插在上面。
她愣了几秒,重新闭上眼睛,想告诉自己说,这是一场梦,可胸前的疼痛,很清楚的让她知道,这并不是梦。
简直是我了个大草!
重新睁开眼,胸前的剪刀还在,上面的锈迹斑斑,让她忍不住怀疑,就算是拔掉了剪刀,自己也可能会破伤风死掉。
如今,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剪刀插在了右胸上,没伤到重要的血管,所以出血不严重。
“不管怎么说,这媳妇,我们家不认,她就是个扫把星!”
“别跟老娘扯这个,你们把人抬回去了,现在说不认?休想!”
正琢磨着怎么拔掉剪刀活命,吵嚷声传来,暂且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坐在一个长方形的‘容器’内,随处可见的都是红色,但不是她的血。
“要不是你们家的丧门星,我们家儿子就不会死!你们家都是丧门星,谁沾上谁倒霉!”
“招了瘟的,你们家才他娘是短命鬼!”
吵嚷声越来越大,大概还动了手,顾佳想出去瞧一瞧,就觉得这一瞬间,天旋地转的,脑子里被硬生生的塞进了很多东西。
头疼的厉害!
“啊!死人了!”迷迷糊糊中,顾佳瞧见眼前的红被掀开,随即尖叫声传来,让她彻底晕了过去。
“嘎嘎……嘎嘎嘎……”
醒来的时候,身下扎得难受,顾佳用手摸了摸,好像是个草垛。
她睁开眼,头上的屋顶,露着个窟窿,环顾四周,刚才发出声音的,是跟她在同一屋子里的鸭子。
此时,几只麻鸭正看着她,豆子大的眼睛里,似乎蕴含着好奇。
胸前的剪刀已经没了,但血迹还在,瞧着眼下的情形,这是将她直接扔在柴房里了。
昏迷半晌,她的脑子里,多出了许多记忆,那是原本这具身体的,顾佳躺在草垛上,大概捋顺了一遍。
她也叫顾佳,在这样一个小山村里,也算是个好名字了。
她还有两个妹妹,分别是顾来娣跟顾招娣,父母健在,但都在镇上做工,因为她娘生了三个女儿,所以不被婆婆待见。
趁着她父母不在,奶奶余氏,只收了三两银子,就把她卖到别人家,去做冲喜的媳妇。
只可惜,人才刚抬进门,还不到一刻钟,要冲喜的男人就死了。
亏得那家人心地还不错,没拉着她陪葬,而是让人将她送回来了。
至于说为何送回来的顾佳,在胸前插了把剪刀?
只能说这闺女死心眼,想着回到家里,日子也不好过,所以干脆,一剪子捅了下去。
于是,就把她这个倒霉蛋,给捅过来了。
真特娘的狗血啊!
瞧着头顶露出来的蓝天,顾佳比了个中指,她心里明白,眼下的一切,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她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还是要接受。
想着自己前世奋斗小半生,终于是有了房也有了车,可如今,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也是悲催。
“姐,你醒了!”惊喜的声音传来,顾佳转头,只见柴房的门被打开,个子不高的小丫头,从外面走进来。
“大姐,你醒过来可真是太好了,奶奶一直说,要把你扔到后山喂狼去。”到了近前,顾来娣仔细打量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哭腔。
“姐,你饿了吧?我藏了个窝头,你快吃,别让奶奶知道。”
说着,顾来娣从怀中,掏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窝头,塞进顾佳手里。
父母不在,她们姐妹三个的日子很难,每天吃不饱,还要干很多活,偶尔还会挨欺负。
“别担心,我没事了,招娣呢?”啃了口窝头,顾佳差点没吐出来,这种东西,她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吃。
粗粗剌剌的,满嘴都是渣子,根本就不好下咽,可瞧着顾来娣期盼的眼神,她只能勉强着咽下。
“招娣上山打草去了,姐,我扶你回屋休息,然后去找招娣。”
顾佳应了声,她虽然吃了几口窝头,可还是饿得不行,要是再待下去,估计会打那几只麻鸭的主意。
姐俩相互搀扶着,从柴房里走出来,院中,坐着一个穿着碎花衣服的小姑娘,瞧见两人,一脸的不高兴。
“赔钱货,你怎么还活着啊?”顾佳看向她,这是原主的小姑,叫顾荷花,因为是老小,所以很得原主奶奶的宠爱。
平时在家里,谁都要让她几分,因此她格外不讲理。
“走吧。”见顾来娣攥着拳头,顾佳劝了一句,她身上疼的厉害,不想惹是非。
“赔钱货,谁准你不理我的?”见顾佳跟顾来娣都不搭理自己,顾荷花站起身来,几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不仅如此,她还伸出手来,推了顾佳一把,正好推在了她的伤口上,疼的她脸色煞白,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小姑,你怎么打人?”见顾佳疼得厉害,顾来娣也急了,推了顾荷花一把后,蹲下身来,焦急的询问顾佳的情况。
顾荷花一个不防备,跌坐在了地上,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听到哭声,余氏骂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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